說完,一名男禮儀生帶著白手套從樓上走下來,手裏托著一個托盤。
托盤正中擺放著一塊硯台。
“這是一塊漆沙硯硯台。年代為宋代漆硯,純人工手工製作而成,往往耗時多在一年以上,由多名匠師共同完成,這也就是其珍貴之處。大家可以看看其它硯色,硯紋,雕刻都是很精細的。國家博物館曾收錄過一塊這樣的硯台,但品相沒有這塊完美。這種硯台是難得一見的,主要是取材,製作都相當特殊。”
陳楚婷說完,看向爺爺。
老人滿意的點點頭。
禮儀生端著托盤在人群中慢慢走動,所過之處,賓客無不份份表示驚歎。
“現在大家來看第二件珍寶。這是一件明萬曆年間官窯出品的青花瓷花瓶。”
在女孩話語的帶引下,眾人都抬起頭看向正從樓梯上走下來的禮儀生。
隻見禮儀生手中托著的軟盤,正好固定著小花瓶。
小花瓶上的青花紋飾,濃談不一,層次分明豐富,立體感極強。
“這件青花瓷是明萬曆間典型的分水手法的花瓶作品之一。畫匠根據畫麵的需要,將青花料調配出多種濃淡不同的料水,在坯胎上直接作畫,就出現濃淡不同的色調。這種色彩濃談不一,層次豐富,立體感極強。
最為關鍵的一點是,這隻花瓶原主人為了讓其免受戰亂,竟被燒製在瓶中瓶中,才得以被完好的保存下來。請大家慢慢品鑒。”
說完,走到老人身邊,輕聲說道:“爺爺,我這臨時抱佛腳,抱的還可以吧?”說完,慧慧一笑。
老人微笑的點著頭,沒有回答,但是相當滿意。
不時有賓客走過來,對老人誇獎這兩件珍寶,老人都輕舉酒杯,點點頭。
卓峰坐在角落裏,看著來來往往給老壽星祝酒的人群,自己一時搭不上話語。
這時,那條搶奪了卓峰兩片肉片的大金毛狗,不知何時早已爬在卓峰凳椅邊上,閃爍著圓溜溜的大黑眼,注視著來往的賓客。
當托舉花瓶的禮儀生快要走近老人時,大金毛一下竄起,兩三健步走到老人麵前,矗立而坐,看著禮儀生。
禮儀生被這突來的大狗嚇一跳,身體重心突然移向前,身子不由要向前撲倒下去。
老人身旁的陳筱妍眼見禮儀生快要摔倒,意識時伸手一拉禮儀生。
禮儀生有外力拉引,沒有摔倒下去,而手中的托盤卻由慣性,飛出了手心。
陳筱妍見情況不妙,飛身向前一撲,撲倒在地,雙**住了剛要落到地上的花瓶。
卓峰連忙跑上前扶起女孩,撿起地上的托盤,把花瓶重新放置在卡位,交回給剛才那位禮儀生。
禮儀生接過托盤回身走上樓梯,上樓去把花瓶安放好。
好險!
眾人無不都為眼前突來的狀況捏把汗。
老人一臉憤怒的拿起龍頭拐杖敲打了一下金毛的頭,旋即,大金毛左右竄動就跑出了門外。
老人一臉驚奇望著大金毛的背影。
好在有驚無險,壽宴繼續進行。
卓峰感覺自己隻是名不起眼的小人物,而眼前的這些賓客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便退回角落,自己一個人喝起酒,吃著糕點。
偶爾有過來敬酒的人,一看是名後生,疑惑多過驚奇。
卓峰都是起身一一回敬。
剛才撲倒在地的陳筱妍回三樓換了身衣服下來,坐在了卓峰身旁。
“剛才謝謝你了。”女孩輕聲說道。
“情況來的太突然,我也沒有反應過來,你就已經去搶救了。你太厲害了。”卓峰對女孩投以崇敬。
“是不是不太適應這樣的場合,其實我也不太適應。”陳筱妍喝下一口紅酒,看出眼前男孩的不適。
“但為了讓爺爺高興,我們這些晚輩付出點不算什麼的。”
眼前的爺爺被眾人敬酒,臉上已經起了紅暈,但老人始終笑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