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擺攤的老板和周邊擺攤的老板明顯不大一樣,別人都是極力吆喝,想要留住看客,而他卻不同,一副不聞不問的態度,似乎賣的不是貨物,而是在察言觀色,尋找識貨的人般。
見卓峰他們停躇下腳步,那人又說道:“剛才見你挑選石頭,不摸不碰隻屏眼觀,便能一眼瞧中哪些是戈壁石,哪些是混雜石,可見這眼力非同一般。所以我這裏還有另外幾件剛從海子裏撿拾回來的物件,不知道小哥可否願意瞧瞧?”
卓峰一驚,想不到這人從自己來到這攤位挑選石頭開始,便一直在觀察自己。
卓峰微微一笑,上前道:“老板賣的這樣石頭都是精品,看來老板在挑選時也是眼光獨特,別具慧眼。為什麼你剛才伸出兩隻手指時,我給你兩百元,你也不反對呢?你明明知道我們剛才選中的石頭不止這個價格。”
“好寶物識好主,在不同人的眼中觀賞的角度不同,產生的價值便不同,為什麼一定要和對方所支付的價值金額斤斤計較呢。再說你塊石頭你出的價低了,不代表其它看中的物件也給低價?”
那人也不反駁卓峰的話,很肯定的表示卓峰一定會對將要看的物件很感興趣。
卓峰一聽便來了興趣,但也不表露出來,重又蹲下去,在石頭中扒拉著。
“這些戈壁石都很漂亮,很獨特,顏色也很靚麗奪目,難道在這裏麵還有很特別的東西?”
“嗬嗬,小哥,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我所說的另外稀奇寶貝不在這些石子裏麵。如果你真有興趣,不防隨我來。”
那人說著,便將擺放石頭的毯子一裹,四角一收,胡亂揉成一團,裝進了一個大包裏,起身往裏麵走去。
這裏麵的每一顆石頭都是觀賞性很強的漂亮石頭,可這人卻這樣隨意對待,讓卓峰他們很是疑惑。
忙讓劉勝去尋來陳筱妍,憨娃,然後眾人跟在那人身後,來到一處帳篷前。
此處都是用來休息的地方,大多人都在集市裏買賣物品,沒有什麼人在這裏走動。
幾分鍾後,那人從那帳篷裏拿出一個物件,四下觀望了一會後,拿去上麵的遮掩物,遞給卓峰他們查看。
青銅酒杯?
確切的說是一尊三足青銅酒爵。
在陳育才書房裏看到過的資料上有這三足青銅酒爵的介紹,還配有插頁圖片,但那上麵的酒爵造型都是形同一隻雀鳥,前麵有流,好像雀啄,後麵有尾,腹下還有細長的足,在古代“爵”與“雀”同音通用,由此命名。
但眼前的這尊三足青銅酒爵的造型卻不是一隻雀鳥,而更像張口噴灑水漬的龍。這尊酒爵更獨特的是龍形結構還是倒置過來的:腹部開口為流,龍頭彎曲彙成尾,成酒柄。龍身粗獷肥大,而龍頭卻異常纖細,很不符合古代對於龍這一神獸的臆想形象。
意識一開啟對著這尊三足青銅酒爵進行審視,一排排信息便映入眼簾:
“三足青銅酒爵,漢王朝時期,大月氏(yuèzhī)國祭祀天地所用酒器之一,與觥,觶等飲器組合使用。為大國師禦用之物,進行特殊儀式祭祀時所用,世間少有。刻酒爵為成對,一為龍二為虎,意寓國師為部落首領忠誠之仆,享有無上榮耀與權力......存世距今約2100年,國家特級文物......”
卓峰看到這些信息,緊鎖眉頭。
陳筱妍見卓峰看了半天沒有一點反應,上前道:“怎麼了?”
“你看一下。”卓峰將這尊三足青銅酒爵交給陳筱妍。
陳筱妍接過來一看,這酒爵通體黝綠,卻沒有一點鏽斑,上手略沉重,每一處都雕刻的很細致,層次發明,那龍頭酒柄更是一絕,活靈活現,握住酒柄,卻無一點平衡不均勻,設計的恰到極致,以三足為中心支配點,酒爵首尾成比例對稱,想不到古代的文藝便有這般完美,陳筱妍不由心中驚歎。
“這是祭祀用的酒器?”陳筱妍道。
卓峰點點頭。
“厲害,想不到這位姑娘眼光也不錯。你說對了,這是漢朝西域國家專用的祭祀酒器。”那老板接過話來說道。
“想不到老板還是行家,懂古物的?”劉勝在一旁哈哈道,“不就是一個青銅酒杯嗎?搞得這麼神神秘秘的。”
“這位小哥就眼拙了吧。”那人指著劉勝道:“我袁麻子在這沙漠裏闖蕩掏沙二十年,還沒有一個人說我的,你小子是第一人。”
劉勝一驚,想不到此人還是有來曆的,搞得這麼神秘,原來是名職業掏寶行家。
“袁大哥誤會了,我就是開個玩笑。”劉勝嬉皮笑臉道。
聽這人自詡袁麻子,陳筱妍這才仔細的打量這精瘦之人,身高1米68左右,很精壯,除皮膚長時被太陽灼曬變得黝黑光亮,臉上真的有幾顆豆子,但都不太顯眼,和以往見過的臉上長麻子的人有很大的不同。
“袁大哥是吧,那您這酒爵是想出手呢還是?”
陳筱妍問道,這人話不多,出口不是神秘便直指主題,很是詭異。
“這酒爵是我幾個月前在一處退落的海子裏尋到的,但周邊沒有其它物品,根據我以往觀察這海子出沒過後,帶出的物品情況來看,不可能隻出一件物件。但隨後的幾個月裏,我再也沒有找到這片移動海子的任何其它信息,所以我想找一夥同伴一同再去那海子移動的線路上找尋下。當然,是有酬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