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姬連城擔心的正是這一點,剛剛腳下那一滑,她的腳己經有些崴了,從這祭台上走下去恐怕都是問題,更別說下地去拿著鋤頭了。
雖然拿鋤頭耕地,這己經成為了一種形式,但姬連城心下還是擔憂不己,本來有些頭暈的腦袋都得到了片刻的清明。
涼風吹過,一滴汗水從她的額角流到了臉頰邊,而後跌落在地,撞出一個小小的水花。
夏候瞻見姬連城麵色越來越難看,心下的擔憂也越來越重。
林長生向兩人三呼之後,便往下走。
夏候瞻目視前方,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問道:“你還好麼?”
姬連城深呼吸一口,也目不轉睛的回道:“暫時還行。”
不過夏候瞻知道,姬連城一向嘴硬,雖然沒有戳穿,但還時刻關注著她。
兩人緩緩往下走時,姬連城的麵色也越來越白,夏候瞻不由的挑了挑眉。
姬連城每往下走一步,就像是走在刀尖上,每一步都疼的她冷汗直冒,可是依舊得保持著皇後的雍容與端莊。
直到結束之時,姬連城幾乎脫力,眾人散去,往回走時她直接脫力,若不是夏候瞻眼疾手快,恐怕她就得與大地親密接觸一回。
她倒下去時,葉陌離正好跟在兩人的身後,夏候瞻將姬連城打橫抱了起來,身後幾個宮妃皆是驚呼。
清映快步跟了上去,春祭之時皇後突然昏到,實在不是什麼好兆頭。
夏候瞻怕有人做文章,上車之前道:“吩咐下去,一回宮就讓卿堯到鳳棲宮,今日之事若是有泄露出去,便送到宗人府裏處置掉。”
“是。”清映低低的應了一聲。
一般送到宗人府處置,十個有九個都是走不出來的。
姬連城有些發冷,感覺到了熱源,便不由自主的靠近,她努力的撐開眼睛,看著抱著她這個男人的下頜線,似有所覺,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靠在他懷裏,朦朧間微微一笑,“哥,我好想你啊!”
夏候瞻微微一震,這個女人是把他當成了別的男人麼?
不過思及在杞梁時,姬連城便與她哥關係甚好,夏候瞻便開始說服自己,不要在意這個女人在自己的懷裏想念別的男人。
何況那個男人,己經是個死人了。
身後的葉陌離眼光微震,其他後妃皆是連大氣都不敢出,更別說抬頭了。
夏候瞻平靜的低頭看了一眼,姬連城因為連日來的連軸轉,幾乎沒有好好休息過,眼底的一片青色,讓人心疼不己。
“連城。”
姬連城像是聽到了一般,朝他的懷裏再縮了縮,甚至還舒服的喟歎了一聲。
他的眼神微暗,加快腳步往馬車而去,後麵的一眾宮妃皆是神色萎靡的跟著隊伍後麵。
回了宮,馬車飛馳而過,宮門處的守衛攔住了馬車。
夏候瞻抱著姬連城,用一隻手掀開車簾,冷冷的說:“滾開!”
那兩個侍衛立刻向後退了一步,讓馬車飛奔進去了。
卿堯快步走進鳳棲宮,給夏候瞻懷裏的姬連城把過脈之後,歎了一聲,“皇後娘娘真乃能人也,都燒成這樣了,還能堅持到春祭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