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熱浪滾滾,就連空氣似乎也像燒熱了的水,黏著在人的身上,讓人感覺渾身不自在。
今年的天氣一反常態的熱,就連路邊的樹木也無精打采,樹葉耷拉著,反射著灼熱的日光,就像是隨時可能被點著似的。
馬琴琴雙手抱著胸,站在空調屋裏麵,把後勤部的人指揮得團團轉,我們每一個人都已經汗流浹背,卻連喝一口水的時間都沒有。
“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要是不趕緊在時間到達之前把會議室布置好,我要你們好看。那邊那個,誰讓你把椅子搬到那邊去的,給我把椅子搬回來,順便把旁邊的桌子挪一下。真是的,都是一群廢物,沒有人指揮,什麼事情都幹不好。”
她一邊指桑罵槐,一邊把曹湛指使著,端著椅子從左邊跑到右邊,又從右邊跑到左邊,連一口氣都不給他歇。
其他幾個後勤部的人員,日子也同樣不好過,隻不過馬琴琴是把主要精力放在了曹湛身上,倒還有點時間偷懶。
正忙碌間,老曹出現了,麵無表情地瞄了一眼正熱火朝天的工作著的曹湛,淡淡地對馬琴琴道:“琴琴啊,今天的商業會談,對我們公司來說至關重要,一定要給我盯緊了,千萬不能出現任何紕漏,不然我讓他吃不了兜著走,明白嗎?”
“董事長盡管放心,這裏有我盯著呢,我保證在半小時之內把會議室整理好,絕對不會給公司丟臉。”
“嗯。”老曹親昵地拍了拍馬琴琴的手,“你辦事,我還是很放心的,不過實驗室那邊也要給我盯緊了,也不能出任何差錯,聽說馬上就要做出成品了是嗎?”
“董事長,對不起,我撒謊了。”馬琴琴賣了個關子,看到老曹臉色變了變,這才不緊不慢的說道:“我是想本著萬無一失的想法,所以才沒有告訴董事長真實情況,實際上實驗室裏的產品一切進展順利,而且效果非常好,今天我保證給董事長一個大大的驚喜。”
“好好好。”老曹老懷大慰,哈哈大笑起來,對自己的親生兒子忙的汗流浹背,就根本看都不看一眼。
連我都忍不住懷疑,曹老二真的是他親生的嗎?還有這樣當爹的,對外人比對自己的親兒子還好,這換了是誰心裏肯定都不好過。
沈兆芸看出曹湛的沮喪,放下自己手邊的工作,跑過去安慰他。
馬琴琴早就盯著這邊呢,頓時大吼起來:“那邊那個,別以為自己長得漂亮就可以隨便亂跑,做好自己的工作,不然開除你信不信。”
“你!”沈兆芸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把這口氣忍了下來。
我注意到曹湛正拉著她的衣擺,確實不想讓她在自己父親的麵前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
古語有雲,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但那都是封建傳統的就糟粕,現在可是現代社會了,誰還會在乎這些,要換了是我,早就已經發飆了。就算不會大鬧一場,肯定也會想辦法讓馬琴琴丟個麵子,至少不會這樣頤指氣使,還真把自己當成了曹氏企業的大少奶奶。
這邊發生的小小的糾紛,老曹並不是沒有看到,但他選擇了無視。這才是最讓人傷心的選擇,一個家因為財產繼承權變得毫無親情可言,這樣的家庭真的有留戀的必要嗎?
看著老曹離去,曹湛的眼中已經滿是淚花,卻強忍著沒有掉下來。沈兆芸在他旁邊柔聲安慰,相互扶持,對馬琴琴的責難視若無睹。
就算我懷著別的目的,看著自己的學生在自己的家裏過的如此痛苦,定了最終的決心。
清官難斷家務事,老曹的選擇其實並不是不能理解,理智上可以理解,但我感情上去絕對不會認同。既然我無法插手你們家族之間的內務,那就讓我把這個家族摧毀好了。
凡事破而後立,其實曹家最大的矛盾就在於財產繼承權的問題,曹老二的身份,就注定了和他大哥永遠走不到一起,反正曹老大也不是什麼有水平的人,以他的能力,也根本守不住曹家這份產業,就讓這份產業早點煙消雲散,也讓曹湛少受一些痛苦。
今天的日子當然很重要,幾大集團公司將會與曹氏企業展開初步談判,一切順利的話,曹氏企業將會在未來的數年內,迎來一個難得的發展高峰期。
在這給大家團裏麵,甚至有跟曹氏企業曆來就是死敵,而且在產業方麵有非常多重疊地方的景泰公司。
不用我說大家也知道曹氏企業對這一次的會談到底有多麼重視,對於曹家來說是有多麼重要。
隻可惜在某些人看來,或許打擊曹湛這個競爭者,可能比曹家的生死更加重要。
人性啊,為什麼你在很多時候都是這麼的醜陋呢?為了錢,可以沒有兄弟之情;為了錢,也可以沒有父子之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