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是在冬天。
馳塤是在次年兩三月的時候帶人回國的, 譽牽已經很大的肚子, 他不敢獨自帶著人在外麵玩了。
回國後兩人依舊自己住,隻是偶爾清靜的住處有兩邊大人去探望。
那天清晨, 吃飯的時候馳塤忽然想到一個名字, 念了出來,“給我小公主。”
譽牽抿了一口牛奶:“很好聽,可要是男孩子呢。”
“肯定是女孩子。”
“現實點。”
“......”馳塤偏頭, 不談了。
譽牽趴上去晃他, 笑得眼底都是星光, “你想要小公主,以後再生就可以了, 幹嘛那麼不願意。”
馳塤抿了下唇,她那麼辛苦, 他怎麼可能還玩火。
“一個就夠了, 我現在已經有一個寶寶了,不要那麼多。”
譽牽臉頰紅了起來。
話題落下沒幾天,譽牽就去了醫院, 預產期提前。
馳塤看著她疼得咬唇皺眉,發梢全是汗濕, 渾身僵著有些想吻她, 冷著聲堅持要陪著。
譽牽不要他,他不走。
但是,有他在,她倒是偶爾撐不住眼淚要掉落時可以看一看他, 馳塤被她看一眼心都要碎了。
忽然間,對那個還不知性別的小寶貝兒,愛又加劇了一層,男的女的都可以,他接受,他都愛。
他伸出手握著她的,湊近一點。
她嘴角自然而然的勾了勾。
馳塤眼底忽然一熱。
當初他不知道為什麼,喊她譽牽,喊著喊著,幾句後不知不覺就變成寵溺的譽牽兒,第一次喊時,她轉頭晃著都不好意思回頭看他,他卻忽然愛死這個稱呼了,滿心想在她耳邊撩人的喊,看著她撲在他身上,咬唇,害羞,像一支玫瑰鋪著露珠一樣養眼。
孩子生出來時,譽牽看了一眼就累得要睡著,馳塤沒有小公主的命,真是個男孩子。
她睡著前嘴角牽著忍不住看他一眼,是不是很鬱悶。他卻吻了吻她後,言語寵溺的說了句:“男孩子要像誰好?真是難辦。”
譽牽心口滾燙,來不及親他,就真累極了睡著了。
馳塤看了看她,很快很把孩子給外麵客廳他嶽父嶽母和父母看去,他兀自陪著他臉頰沒有一絲血色的譽牽兒寶寶。
握著她的手時,他總感覺很涼,給她把被子拉高一些,皺著眉看著。
方惟進來的時候,雖然也心疼萬分,但還是拍了拍他的肩安撫:“沒事哦,她在休息,出去看看寶寶?”
“看過了。”不想出去。
方惟一笑,拿他沒辦法,自己重新出去了。
譽牽睡了小兩個鍾,臉色恢複了一點,那會兒已經是晚上,四處燈火通明,百葉窗外泄進來片片夜色。
馳塤握著她的手坐在床邊,正在看手機。
她一動,他迅速抬頭,手機下一秒扔在一旁,湊近摸了摸她的臉:“譽牽兒,醒了?”
譽牽緩了緩神,看了看他,一會兒後,嘴角輕勾,伸手摟他,“不用一直在這兒啊。”她偶爾迷迷糊糊的時候,都感覺他似乎在。
但是,莫名心安。
馳塤聽都沒聽,隻顧撫了撫她的臉,親了親,什麼都不想做,隻想親她。
兩個小時他完全沉浸在心疼裏,越來越心疼,看著她沒血色的臉,想著她早前疼的樣子,再看看人現在躺在他身前安靜無聲的沉睡,他都要開始後悔當初醉酒那一夜的胡來。
她還這麼小。
直到兩分鍾前她的手機一震,他拿過來看,下一秒,她醒了。
外麵的人聽到一點聲音,走了進來。
譽牽看了看她媽媽,又看了看她懷裏抱著的......小家夥。馳塤起身去抱,隨後她媽媽摸了摸她的臉,微笑一聲,就出去了。
回過神來,馳塤把小家夥放在她身旁,譽牽側身看了看,那麼小,但是,很可愛,似乎真的有一點像.......
像誰,就是覺得有點他們倆的影子。
“像你嗎?”她嘴角勾了起來,生命中第一次麵對這種情況,什麼都不知道要怎麼表達,隻能抬頭懵懵懂懂的問。
馳塤瞥了眼正睡著的小東西,手掌貼在他譽牽兒臉上撫了撫,聲音不自知的放輕了,“我覺得像你。”
“可我覺得......”譽牽歪著頭專注看著。
馳塤無所謂的一笑,“都可以,但是是你的話,我會多疼一點。”
譽牽失笑,想咬他。
她忽然轉頭看他。
馳塤眉峰輕挑,“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