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臨山在他們學校小賣部買的其實是棒棒糖,一整個塑料袋的阿爾卑斯。
還都是香橙口味的。
薑迢迢初中有段時間特別喜歡吃這個,小賣部貨架邊上總是會掛著一條條的,五毛錢一根,拆開包裝後,那個棒棒糖的棍兒還是一支小小的熒光棒,折一下就會發光。
但她怎麼也沒想到楊臨山竟然一次性給她送了這麼一大袋……看起來至少一百多根棒棒糖。
又不能當飯吃。
於是她回到寢室,便先給每個人都抓了一把棒棒糖,劉雁梳開心地歡呼,剛刷完牙卻也不講究,直接拆了一根往嘴裏塞,感謝之餘還不忘八卦:“迢迢,剛才是誰找你啊,送這麼多糖,哦呦呦……”
她拖長了語調發出曖昧的聲音。
其餘幾個女生也都跟著打趣薑迢迢,並問是誰在大晚上找她。
薑迢迢:“他說是我哥哥。”
她們一聽,自然以為是薑揚州來找薑迢迢,頓時沒了興趣,劉雁梳倒是露出十分羨慕的神情。
她仰麵躺在自己的床鋪上,翹著二郎腿感歎:“臥槽,國家欠我一個成績年級前三,還會送一大袋阿爾卑斯的哥哥!”
薑迢迢:“……”其實薑揚州並不會。
***
星期四上午,芸北中學舉辦運動會的閉幕式。
毫無意外的,經過這幾天的比賽,班級總積分前幾名都是發展班,且各個項目的冠亞軍也多出自於發展班。
運動場是他們的舞台,自然是風光無限。
即使中間隔著二十多個班,薑迢迢依舊覺得自己聽見了發展班那邊傳來的歡呼慶祝聲,那種激動的聲音,十分有感染力。
她側身看過去,密密麻麻的人頭之中,二十八班之後那幾個班的班牌竟然十分矚目。
再一看,那幾個班似乎在比誰的班牌舉得更高,為了勝過對方,紛紛搭起人梯,一個踩一個,最上麵那個人更是拚命伸長手舉著班牌,場麵跟在舞台上耍雜技似的。
而他們幾個班的班主任似乎也十分縱容,沒有要阻止的意思。
薑迢迢在那幾個大高個兒中認出一個熟悉的麵孔,是段觀榮,他舉著三十班的班牌,臉上笑容得意又自豪。
就在她心中好奇運動員日常訓練是否也像他們平時刷題那樣辛苦時,她的肩膀被人輕輕拍了一下。
歐陽寒曉站在薑迢迢身邊,冷聲道,“解散了別走,我有話要和你說。”
若不是歐陽寒曉說話時掃了薑迢迢一眼,她都不敢確定歐陽寒曉是在和自己說話。
雖然心中疑惑,但閉幕式結束,各班級解散離開時,薑迢迢還是和劉雁梳解釋了一下,並沒有與她一起回去。
兩人站在田徑場跑道的另一側,歐陽寒曉看著遠處的人群,她看見段觀榮舉著班牌朝她揮手,笑得特別傻。
田徑場雖然人多喧鬧,但四周空蕩視野空曠,反而更適合歐陽寒曉給薑迢迢聽那個東西。
其實她自己是沒有什麼要和薑迢迢說的,但昨天晚上她和段觀榮吃飯時,無意間聽見兩個女生的對話,內容十分有意思。
正義使者小段當機立斷錄了音,當時就想交到年級主任那裏,但是被歐陽寒曉攔住了,這件事和他們沒有關係,何必多管閑事。
段觀榮:“她們破壞比賽規則,所做之事嚴重違背了競技精神,這怎麼能和我沒關係?”
歐陽寒曉:“……”
後來她還是沒讓段觀榮去找年級主任,而是要來了錄音,來問被害者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