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雲公子,少夫人,真是好久不見。”為首那人,正是本地縣令,程知軒。今年二十來歲,是去年的新科狀元,被朝庭委任到此地為官,雲少卿與他見過兩麵,他們成親之明,程知軒曾遣人來賀禮,自己卻沒來。此人為人清高,冷漠,跟大多數讀書人一樣,打心底瞧不起這些武林中人。若非雲家地位特殊,不僅是江湖中人,還是數一數二的大商戶,他根本不會拿正眼瞧一瞧雲家的人。
隻是今日,這位的態度,讓雲少卿隻有一個感覺,不懷好意。雲少卿思量之間,他的眼神已經上下打量了陸小玖好幾遍。雖說陸小玖長得美,但他堂堂一個讀書人,又是朝庭官員,這樣打量一個有夫之婦,不太好吧?
雲少卿微怒,不痛不癢地道:“程大人,好久不見。”
他不加絲毫掩飾,連一旁的雲嘯堂都聽出來他的不憤,喝斥他道:“少卿,大人麵前,不得放肆。”
程知軒收回自己的目光,尷尬地輕咳兩聲,衝他拱手道:“是本官失禮了。”
雲少卿頭一揚,算是回應。陸小玖掃了一眼眾人,除了雲嘯堂,她一個都不認識。雲嘯堂朝她一瞪,她才想起這會雲少卿正摟著自己,趕緊往旁邊挪了挪,避開他的手腕。
前排的都是本地一些知名的紳士,商戶。後排,則是一些婦人,莊容典雅精致,想來是經過精心打扮的。再往後,是一些公子哥,千金小姐。個個長相宜人,想來都是別有心思。
雲少卿帶著陸小玖向幾個年齡大一點的問了好,便不再理任何人,徑自走到一旁,離了眾人遠遠的。
這裏的江麵,一望無垠。據說是經過數百年,祖祖輩輩不停地修建,方有了今日的壯觀。水流潺潺,波光粼粼,是觀景的絕佳之地。
陸小玖還從未見過這般美景,一時竟看呆了。過了許久,才想起雲少卿的鞋已經被水打得透濕,必是十分難受,環顧一望,這船上並無可換之鞋,便找了個無人坐下,替他脫下,擠了擠水,放在一旁晾曬。
陽光普照,天氣很暖。雲少卿見她心無旁騖地盯著他的鞋,像看什麼稀世珍寶一樣,打趣她道:“娘子若是喜歡為夫的鞋,回去之後,為夫便送你幾雙,如何?”
陸小玖回了他一個不跟他一般見識的表情。雲少卿知她是見人多,跟她留著體麵,心中更是肆無忌憚,伸手便去摟她的肩。
大庭廣眾,陸小玖怎麼可能讓他得手?在他腕上輕輕一點,他便把手縮了回去。雲少卿見一擊不中,幹脆用上了雙手。陸小玖精通擒拿,適於近身相博。雖然久未練習,但底子尚在,幾招下來,雲少卿竟沒有得手。
“娘子,你這是什麼功夫?為夫怎麼從來沒見過?”以往,二人也常常動手,這功夫,她可是從來沒使過。他哪裏知道,以往在閨房之中,陸小玖並未存了要把他打跑的心思,不便使用這招數,而今天,她可是絕不能讓她得逞的,情急之中,便將看家本領使了出來。
“你沒見過的東西多了。我警告你,若再動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陸小玖的警告落在他耳中,就跟打情罵俏一般。反正沒有人,陸小玖也不敢真動手,膽子又大了許多。
陸小玖見他賊心不死,趁他不備,將他手抓住,用力一捏,雲少卿隻覺一股鑽心的疼從手掌處傳來,她居然使了內功。今天要是不收拾她,以後如何重振夫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