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且勿動怒。其實本盟主也很好奇,自然,對此事也有懷疑。但我確信,凶手絕不是曲夫人。你們查凶手歸查凶手,也勿冤枉了好人。”戚長生睚眥必報,但到底當了這麼多年盟主,表裏不一的功夫,可是練到了爐火純青。他整個一個慈祥的尊者,誰也不知他內心早已堅硬似鐵了。
“盟主說的是,隻是今日這位曲夫人不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就算盟主您阻止,我也要對她不客氣了。”胡維均越想越懷疑,若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何必不敢說出自己的身份?
“你這樣說,我便更不會相告了。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個不客氣法。相公,這可不是我先動手的,傷著人你可不能怪我。”陸小玖道,一句話便圓了雲少卿剛剛的話。這話的意思便是她不動手不是怕,但是相公不讓,會傷了人。因此雲少卿才說是怕胡維均有危險。
“那我便不客氣了。”提掌欲進,他以為曲小風或是雲少卿會出手阻止,卻見雲少卿連退十步,曲小風則退得更遠,二人非但不幫忙,還一幅看好戲的表情。
如此反常,胡維均一時倒亂了方寸,不敢動手了。
“怎麼?不敢動手了?你放心,沒人會說你欺負一個孕婦的。”陸小玖一動不動,誰也看不見她的麵紗,更看不到她此刻好笑的模樣,這兩個家夥,心思轉得倒快,你越放心,胡維均就越不放心。就因為這種神秘感,他反倒不敢輕易動手了。
孕婦二字,似乎給了胡維均一個台階下,他真氣一斂,道:“看在你有孕在身,今日本幫主便不跟你一般見識。”
他是不動手,可眾人的疑心尚在,你且看著吧,若你解釋不清楚,隻怕從今往後,你們仨都不會有好日子過了。
“其實昨夜,雲公子夜送銀針之時,便跟我說過,天下間有此奇毒的人,定不簡單,他們也絕不僅僅是殺幾個武林新秀,想來是有更隱秘的目的。他叫我一定要查清楚,還武林一個清明。”
“怎麼?昨夜闖府的人是你?”陳顯訝然道。其實眾人早在心裏盤算了此事,猜定幾個嫌疑,雲少卿自然是頭號嫌疑人,而且他身上有傷,查起來查抵賴也抵不了。
雲少卿點頭,如正人君子般坦蕩。
“為何你不向盟主稟報?”真正的罪犯,知道自己暴露無疑的時候,或許會真亦假時假亦真,將水攪渾,讓人摸不著頭腦。雲少卿此舉,無疑正是此目的。
“有曲神醫在,什麼傷治不了?這等小事,還要向盟主稟報?”
雲少卿無謂的樣子,差點氣得他險些沒緩過來,他是在擔心他傷治不了麼?此人如此明目張膽的偷換概念,要讓他洗脫了嫌疑,還有天理?
“你明知道此事鬧得沸沸揚揚,卻不主動向盟主彙報,難道你在有意隱瞞什麼?況且,盟主召集我等前來,便是查清此事,你卻隱而不報,是何居心?”
“我有何居心?盟主也沒問過我此事,若是問我,我必不相瞞。況且,我就是怕你等這般小人之心的人,妄自揣測,自己心中齷齪,還要把別人也想得如此這般齷齪。陳幫主,你敢不敢捫心自問,若是你知道了我夜會曲夫人,不會想我們之間或許有奸情?我剛剛不過是阻止胡幫主幹傻事,你們便胡猜亂想。你說我隱瞞什麼,我隱瞞的便是你們這些小人之心。”雲少卿坦坦蕩蕩,一時噎得陳顯使勁吞了吞唾沫。
他回頭望戚長生,他麵上永遠是波瀾不驚,讓人看不出心思。陳顯計較一番,如今既然已經得罪了他,便唯有一條道走到黑。若就此作罷,不隻人得罪了,連兒子的仇也報不了,豈非兩頭不是人?
他此時已然坐實了雲少卿的嫌疑。且不說兩次命案,此人均在現場,單說他半夜闖莊,便是不打自招之舉。不抓住他的狐狸尾巴,如何對得起自己死去的兒子?
“雲公子這樣便想蒙混過關?我陳顯可沒這麼好騙。公子若不將昨夜之事說清道明,恐怕便是這殺人的凶手了。”眾人幾乎與陳顯一般表情,這更增添了他的信心。眼前這形勢不會有人站在他一邊了。
“陳幫主如此不遺餘力地欲將這莫須有的罪名加到雲某身上,意欲何為?”雲少卿身上散發著一股不容置喙的威嚴。他動用了所有的力量來稽查凶手,卻使終找不到半點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