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遇見她第二次,一顆心兒呀像小舟一樣飄飄蕩蕩,在心湖裏徘徊。這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呀?怎麼我的淚珠兒就禁不住往下落呢?神啊!懲罰我吧!我是一個魔鬼,怎可貪戀天使的美麗呢?它壓根兒就不屬於我!壓根兒就不屬於我!
她的笑臉多溫存呀!就像春天一樣,溫暖我的心。她說思念前任了,就看看她,以解我的相思之苦,嘿嘿,真是受不了這樣的話語,我的心會多想的,真的會多想。多少年了,我對她好像沒變過,感覺依舊那樣濃烈,是一杯愈陳愈濃的酒。如今,我再一次飲這一杯酒,我居然醉了,深深的醉了。我情何以堪?
情何以堪?神啊!
如果這就是所謂的開始,那麼,結局我該如何掌握,明明產生了不可抗拒的愛,明明已訴說了我的愛慕之思,可我好害怕,我們不是一路人,真的,我必須告訴自己,這是一條死胡同。”
黑夜,我獨自寫下這短短的句子,可我再也難以入眠,她要我去她家,是啊。多少年前我就想過去她家,雖然是表姐,可我沒勇氣去,因為她的漂亮讓我怯步。如今,我得到了特赦令,我有這個資格去看望她,我的天使,你的世界將是一個怎樣的樂園?就這樣在快樂與絕望之間徘徊,我知道這次僅僅是去看她,我們的身份還是同學,還是姐弟,也許,還是朋友。但是這些關係我都無法坦然接受,也許她是我的女神,我要去膜拜,去敬愛。
眼神在黑夜裏發呆,目光與黑夜寂寞的交融,以至我無法感受我的位置。唉,多麼痛苦的感覺。是不是,我有些發瘋,我怎麼可以這樣思考呢?我的生活依舊是這樣平平靜靜,不該有的風浪,改變,因她的出現而波瀾起伏。
期待的黎明終於到來了,我撲扇著倦怠的眼睛,打開了窗簾,突然,滿院滿牆的白色將我的目光再一次洗涮的純潔。我喜出望外的看著雪開始臆想,也許這就是上天對我們的一種暗示吧。我們永遠像雪一樣純淨,從開始到結束,我們之間永遠是純潔的,而她也像雪一樣潔白。
門突然開了,是媽媽,她還在生氣呢。早上又看見媽媽從車棚出來了,嘴裏不停的念叨。
“起來掃雪了。”媽媽言語冷漠。
“我今天有個約會呢。”我有些興奮的說。
媽媽不說話,望著我。半天才說:“我看見你就來氣,你看你將車摔成什麼樣了,那要是將人摔成這樣了,那還了得?”
“我還不是活蹦亂跳的在你麵前嘛,嘿嘿。”我說。
“別給我嬉皮笑臉的,別拿生命開玩笑。”媽媽說。
我根本沒拿這當事兒,隻要是從我眼前走過的事,我總會找一個比較神秘的地方將他們一股腦兒都埋葬了。我心裏想著,這樣的“傷痕”隻會警戒我不去犯同樣愚蠢的事。媽媽出去了,等了一會兒又進來了,手中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雞蛋湯。
“快起來趁熱喝了,喝完了就幹活兒。”
“還是老媽關心兒子。”我趕緊端過雞蛋湯一口就灌了下去,嗆得我眼淚花兒直冒,老媽一個勁兒的罵我,說我怎麼像六零年的人。唉,每次遇見我浪費糧食或者餓虎撲食般的吃飯,爸爸媽媽總會這樣說我。六零年的故事,父母經曆過,在他們的生命軌跡裏,與國家一起麵對了這場災難。所以,在我的記憶裏,父母對於糧食的偏愛和節儉,一直是我學習的榜樣。也許對於這樣一種生活,我的承受力和理解力是有一定境界的,所以練就我的就是能夠接受任何困境和逆境,仿佛我這顆小石頭不論放在哪裏,都會安然接受它存在的環境。
媽媽看著我吃完了才問我今天去哪裏?我說去一個同學家,這不,快到打工的日子了,我希望在離去之前看看我最想看的人,其實生活在不方便的生活環境裏,我仿佛將我的青春和快樂都交給了這座沉默的大山。我很少與人在一起,除了我幾個要好的表兄弟,我幾乎沒有一個朋友。我的生活是單調而枯燥的,甚至,有時我想,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到底怎樣才能維持長久,而除了情感上的交往,我真的就無法維持正常的交往關係,我一度認為我是不是得了自閉症,以至於使我和人交往起來這般難。我怕見人,平常我隻喜歡一個人呆著,想著屬於自己的事,好像我喜歡孤獨,而孤獨讓我更深的理解自己,研究自己,審視自己,但是,這樣的我,隻能淺薄的停留在一個原點。具體曆史的前進和我還是脫節了。所以,今天我意外如此興奮,隻僅僅是為了去拜訪一個朋友,或者是實現我第一次這樣濃重的社交。
雪花還在飄著,我的心也在飄著。我獨自踱步去了莊子外的一片放草垛的場子裏去散心。此刻我需要做些準備。為了這次拜訪我確實做了一些很有趣的鋪墊。我記起了那天去鎮子裏親自將我留了兩年的長發忍痛剪掉了,理發的阿姨說小夥子頭發一剪精神多了。才象個小夥子了,看來這兩年我一直活在一種自我陶醉的生活裏,完全忘記了我的應有的身份。其實,為了頭發,老媽不止一次的數落過,時常叫我“瘋子”。而我也認為自己就是一個瘋子,在這個有些瘋的世界裏,我隻是一個小小的受害者。剪了發媽媽就問我怎麼想通的,這麼固執的思想者也會有理智的時候,當然我不會告訴媽媽我是為了一個姑娘剪的頭發。那天孟小琪說她不喜歡長發的男生,不喜歡那我剪唄。為所愛的人犧牲這是愛情最基本的美德!嘿嘿。從鎮子裏買了一個淡紅色的信封將我小小的心情全都裝進了去,然後夾在一本饒雪漫的【左耳】書裏麵交給了她的奶奶。那天剛好是個二月十四,是情人節。
做好了這一切,我覺得我們之間多了一份熟悉,少了一些陌生,但不管怎樣說,這次拜訪我還是做好了充分的思想準備。
那天剛好給我已亡故的六太奶奶遷墳,人特別多,而孟小琪的爸爸也剛好來了,這樣,我感覺很幸運的避開了她的爸爸,不知道為啥,想起他的爸爸我的心就會覺得怕,也許成長幾年以來,漸漸的我發覺我的家境不可與其同一而論。所以覺得萬分自卑,其實我都二十一歲了,哪怕再傻,我的自尊還是會偷偷告訴我我的地位和處境。
人貴有自知之明,可我的自知之明讓我覺得了傷害。
等陽光從雲層裏麵迸出五彩的光線時我就準備好了腳步,在鏡子前再次張望了一下形象。臉不是太黑,但也算不得白淨;不是太帥氣,也談不上醜;身材不是太高大,也還算精巧。心理覺得平衡了才邁動了腳步,背著一個挎包,裏麵裝著我的手稿和基本書籍,她說要我來時將我自己寫的稿子帶上,她有時間了瞧瞧。所以我像遇到知己似的興奮。要知道為了這個稿子,我浪費了多少個可以看電視劇的歡樂時光,我的小小作品的名字叫【成長中的命運】。是我憑著幼稚的筆調回憶了童年的點點滴滴,這裏麵有著孟小琪的身影。我真的想不通,命運會這樣巧,在我這樣回憶我們的幼小時,這個記憶中的美麗人兒會突然出現在我的眼前,讀者們,我絕對沒有安排這樣的巧遇,其實,神知道我思想的每一份湧動,孟小琪她從未從我的世界裏消失過,小小的記憶裏,她永遠是我最美麗的角色。也許直到終老,她都是我生命裏唯一不可或缺的因子。
愛情!如果要我此刻去理解,那我隻能這樣說:愛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
愛她,不需要任何理由,隻願意用所有的青春去編織一個美麗的夢。就算有一天碎了,這種疼痛也是幸福的另一種存在。孤獨的守望就是對自己幸福最大的祈禱,也許我們有一天也會老去,可我們的青春永遠是我們心底裏最深的海洋,而愛情就是青春的波濤。
我知道,今天在這裏留下的文字並不是我在刻意安排什麼,我也不是用正在經曆的筆法來表現這種思想和情感,我隻是以一個回憶者的口吻在訴說一件事情的發展軌跡。我都覺得有些淩亂了些,讀者們也就不要太埋怨什麼,我隻是借著無聊的時光在消遣這種無奈,對生活,對愛情,對命運,發發牢騷,其實,對於藝術的美我壓根就不懂欣賞,我也不覺得我的這種行為就是在產生所謂的“美”。生活的瑣瑣碎碎,就已經夠我頭大的了,還有什麼心情去分辨美與醜呢?我隻是在回想當初我在麵對這些事情時的簡單的思想和想法,隻是興筆而走,隨感而發,根本談不上用審美的眼光去解釋這種生活哲學。如果,在生活裏我能擁有一份平平淡淡,就算是命運對我最好的恩賜了。
繼續主人公的故事吧,主人公多麼希望曆史會給他一個公正的解釋,讓他能夠心安理得的生活,不過,此刻主人公是幸福的,他已忘卻了其他一切的存在,在他的季節裏,一朵百合一樣的花兒已含苞待放,他的生活即將迎來一個短暫而幸福的春天。
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就有一種走進她世界的欲望。如果不是知道了她有一次失敗的戀愛,我這一生都不可能去追求她的;人性的深處有一種天然生成的同情心,我想去安撫她那顆受傷的心靈,我把自己完全當成了一個天父,來拯救處在世間痛苦之中的人!
再或許當初選擇親近她,並不是因為愛她,而是抱著一種好奇心,我想知道一個美麗的女孩她的愛情是否也如其外表,那麼吸引人,如果那天我不會去她家的話,或許我們之間不會發生任何事,更不會有愛情。
然而這一切並不是我所能控製和預料的。現在想來,真的是一種冥冥之中的力量,讓我走上了這條未知但又絕對存在的路。
這一切在曆史還未到來之前,都是未知數,作為曆史的經曆者,我又多麼希望當初的這一切我會錯過,這樣,也不會發生後來悲痛的一切。
我踩著顛簸泥濘的山路去她家,一路上積雪在蒼白的太陽下開始慢慢融化,春雪的美麗是短暫的,就像青春一樣,也想曇花一樣驟然而開,驟然而謝。看到滿山遍野開始汩汩融化的雪水,我的心是淡淡的哀傷,也許相處了這個冬季,對這個季節多多少少還是產生了一種無法言說的情愫。冬雖寒,而情綿。這是我的心情寫照。
村子裏悄然一片,除了幾聲狗叫,整個村子壓根就被寂寞包圍著。簡單的說一下這裏的環境。我家住在山腰,孟小琪家住在山頂,在她家門前有一條鄉鎮路通過,依山蜿蜒而去,藏在無盡的山野之中,沒有人知道這條路它通向了何處,在路的那一頭又有怎樣村子或者城市。這讓我想起了一首詞:
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
共飲長江水。
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隻願君心是我心,
定不負相思意。
讀到這樣的句子,我的心本能的顫動了,我覺得沒有比這更能打動我的心了。就像詞中所描寫的那樣,即使我們處在一處,我們之間的距離又何止一江水的距離。
很快,我便出現在她家門口,路旁的一排白楊樹還光禿著枝椏,她家門前的園子裏種著各種各樣的樹木草花,也是枯枝敗葉,也許這樣蒼涼的景致並不能使心情怎樣好法,但是,一想到她,我就覺得這裏的一切都如春天般溫暖。甚至比春天還要美麗許多。我還是有些膽小,心情複雜,躊躇不決,不知這種見麵預示著什麼?也不知道妥不妥,也許沒有我想的這麼複雜,這隻不過是一次朋友間的拜訪,我沒有必要整的這麼濃重和莊嚴。我放鬆了一下繃緊的神經,盡量想些快樂的事。我慢慢走近了大門,還是我第一次走近她的家門,我心裏想著孟小琪這會兒她在幹嗎?也許她正在認真的學習,看書,因為她告訴我,最近她很忙,忙著複習,除了學習她也不知道該做些啥,心裏亂極了,連個說知心話的朋友都沒有,她都快崩潰了,她希望我能來,給她的生活一點希望和改變。
我進了大門,院子裏正東麵有一間寬大的房子,看樣子是客房,左手,也就是北麵是一排房子,我沒看仔細,好像是兩間,南麵是圍牆,圍牆跟前有一個小花園,此刻裏麵也是空空如也,裏麵還有些未能消化的雪,一切都顯得有些過分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