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城下了車,我們住進了如家賓館,環境不錯,一間溫暖的房間,開著一扇明亮的窗子,打開窗子,可以聽見外麵舒緩的雨聲。
雨在黃昏的時候下的舒緩了一些,我和孟小琪住的一間房是坐東朝西的,西麵那隱隱閃亮的白,雲比較輕些,應該是太陽的位置。黃昏的雨總是帶著那股寂寞的涼,涼到每一個旅人的心中,如此時刻,加倍思念遠方的親人。
我們兩個靜坐著聽雨,靜靜地聽雨滴答的聲音伴著心髒的跳動。我們都在思考著,思考這樣的相遇。
經曆了這麼多風風雨雨,一下子一個房間將所有的往事都關在了外麵似的,房間裏隻留下我和小琪呼吸的聲音。
她累了。躺在床上靜靜地望著我,不說話。此刻的我們不知還有什麼話題屬於我們,在我們中間有一道難以逾越的牆,明明顯顯的我看到了一顆淚珠從她的眼角滾了下來。
我明白。
她更明白。
這一顆眼淚的意義。
我的呼吸停止了,我走過去緊緊的抱住了她,我的心在說:“不怪你,不怪你…”
我吻了她,她睜開眼睛,囁嚅了半天:“對不起,你受委屈了。”
我笑了,沒說話,摟著她更緊了。
“你瘦了。”她又說,
這時我哭了。
這才是我悲傷的法門,想到那些苦苦掙紮的夜晚,千裏迢迢的奔波,心碎在每一秒鍾我呼喚的名字…
這一切都有價值了,最終還是贏得了她,得到了她的認可和理解。
“我們從新開始,好嗎?”我說:“以前的所有都過去了,我們誰也不許提它。”
她含著淚花重重的點了點頭,將頭埋進了我的胸口,喃喃的說:“謝謝你。”
我們開始彼此占有著對方,肉與靈的共鳴,仿佛找到了初次的感覺。我感覺所有的雨點都落在了我身上,那般濕潤,輕巧,綿密,使我忍不住想要敞開全部的胸懷去接受這種如癡如醉的享受。
一個月以來,所有的哀怨悲傷,思念纏綿都在此刻放縱,拋灑,融化,燃燒,我覺得我的每一個吻都充滿著占有,掠奪,甚至是細微的,嚴肅的保存。
保存什麼呢?保存她的美麗,她的溫柔,她的青春,她的溫軟的吻…這個世界上有太多需要我們去記憶和保存的東西,雖然短暫,卻是一個人一生中最寶貴和最有意義的事。
孟小琪睡著了,她累了。我去樓下買了快餐。
雨珠貼在我的臉頰上,我揚起臉希望雨盡量飄在我的臉上,靜默了一會兒,街上已是黑夜濃濃了,到處燈光閃耀,色彩斑斕。雨影在燈光下更顯得晶瑩,鮮亮,幽怨。我能感覺到雨的冰涼,此刻我所謂的幸福就像這雨一樣真實。
我不在懷疑什麼。
一切都是現實的,就連所有的浪漫都歸於了生活。生活是什麼?衣食住行,就這麼具體,這麼現實,一分鍾,一秒鍾都離不開這些,我們邊吃邊聊,激情過去了,我們都理智的開始梳理這一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情。麵對著孟小琪,我說什麼都不敢相信,我們之間會發生這麼多事情。
“這是真的嗎?”我咽下了一口飯望著孟小琪。
她不解的眨了眨眼睛,目光探究似的問我。
“真不敢相信你會出現在我眼前。”
“那你相信什麼?”她舒了一口氣說。
“我不知道我該相信什麼。”我說:“要不你掐我一下。”
孟小琪望著我一笑,伸出手在我大腿上使勁擰了一把,我疼得倒吸了一口氣,她卻咯咯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