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將至,我無聊的坐在塔吊上發呆,沒什麼可吊的,那天中午沒見小琪回來,我就在工地簡單的吃了,下午時我照常去上班。
閑著沒事,我躺在塔吊上睡了一會兒,突然覺得塔吊上好像有人在爬,探頭出去,看到工地門口黃鋒還有幾個男人一個勁兒再往我塔吊上瞅,我往下一瞧,原來是小琪,口中叼著一袋月餅,使勁兒爬呢,還不忘向我擠眉弄眼的笑笑,我喊著你慢點兒,腳踩實了,慢慢爬,我手心裏浸滿了汗,直到她爬上來我才會舒一口氣。所謂鋼鐵柔情繞,就是此刻情景吧,一個女子,能夠爬上獨立30米高塔,在我心目中,亦超越勇氣了。
額前卡著發卡,幹淨明亮的額頭寫滿了淘氣和可愛。
我說你怎麼沒上班就跑回來了,吃了沒。
她向我笑笑說下午四點才上班呢,你看今天店裏剛發的新工作服,怎麼樣!
藍色西服,白襯衣,腦後一個蝴蝶發卡,如此裝束給人一種清爽,幹淨,精幹的感覺。
我捏了一把她的秀臉:依靠衣裝馬靠鞍,還真是這個理兒。
她白我一眼,長出了幾口氣,明顯,如此之高,她也覺得乏力,額頭泛起一層細密的汗珠,順了幾口氣,她眨著眼睛說:“那幾個人真討厭,我累了想睡會覺都打擾的不行。”
她掏出一塊月餅,塞到我嘴裏,我咬了一口說:“都是男人,可以理解,誰讓你長的讓人那麼不理解呢”。
“幾個意思啊?”
“不理解你為什麼會長的這樣美,更不理解你這樣美的女孩兒怎麼會跟著一個沒出息的塔吊司機。”我調侃她。
“第一個不理解我完全支持,但另一個不理解我不支持。”她說:“為什麼長得好看的女孩兒就不能愛平凡的人,我偏就愛了,怎麼著。”
“你還真臭美,還真承認自己是美女呀!”右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有個人陪著解悶兒,時間倒快,眼看時間五點多了,我納悶了,我問你怎麼不去上班?
孟小琪猶猶豫豫的說等會就去,然後向我察言觀色的笑笑,看我開心她就說:“有我陪著不更好麼?難道你煩我了?”
“你心裏什麼花花腸子我明白。”我說。
“那你說我什麼色的腸子,假如你猜對了我好好獎勵你。”她說。
“怎麼獎勵,我先知道獎品是啥,才能說。”
她伸過嘴巴在我臉上親了一下,說:“這就是。”
我真哭笑不得,我說你是不是不想去上班了。她就點點頭,死皮的笑笑,然後頭埋進我的肩膀裏悠悠的說:“我整天上班就想著一個你,我想,你在幹什麼?最重要的是,還是你了解我,這麼快就猜到了”。
“我不是在上班麼?為我們的小日子,我們的將來努力呀!”
“反正我就想呆在你身邊。”
我再次妥協了她的淘氣,妥協了她對生活的寬容,我想想也是,就讓她好好放鬆一段時間吧,本來她已壓力夠大的了,不想使她再被工作的事所煩惱,我一個人努力就夠了,如果對未來要求不是太高,這樣的小日子我還是能打發過去的。
中秋節到了。
這是我生命裏感覺最圓滿的一個節日,有愛情,有愛人陪伴,不再被孤獨欺淩。
工地大灶給工人做了好吃的羊肉,雞肉,大肉,每人一瓶啤酒,也算老板有心。
我和小琪吃完飯,將兩瓶酒對著圓圓的月亮喝了個盡光,酒隨人性,帶點淡淡的思鄉之味,我們來到廣場上看月亮,天空晴好,萬裏無雲,一輪圓圓的月亮像出嫁的新娘千嬌百媚,在人們的注視下緩緩移動其纖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