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令牌出宮一事,我可以替你遮掩過去。有八王爺這條線在,還不愁保不住你的性命。既然刺殺一次未果,四王爺又不知是你所為,你現下不妨借著這個機會獻殷勤。”
說話間,天生便坐回了位置,一擺手,示意蒼裏風也坐。蒼裏風沒有推辭,幾步跨了過去,坐在椅子上,正色道:“如何獻殷勤?”
“自然是上些關心咯。”天生一笑,將袖中藏著的藥丸拿了出來,細小的圓珠就在指尖,溫白。
她慶幸蒼裏風沒有再私自做出個什麼決定,而是先行開口問她。
“屬下不懂,還望蔡院士明示。”
天生眸光流轉,一張鵝蛋小臉上麵的喜色盡顯,隨著動作整張麵容都顯得誘人了起來,平添了兩份嫵媚之色。那張清麗的麵龐上麵粉唇微微張合著,隨著唇齒間的動作,細膩清涼的聲音自口中逸出,將單音節連串起來。
化作連珠妙語,任是蒼裏風這等愚鈍之人,都聽了個明白。揉轉著清風遞進耳朵裏,聲音輕卻十分有分量。明明說的是謀命之事,從這樣一張嘴裏說出來,也變了意味。
眼睛微微眨了眨,長而濃密、自然向上卷翹的睫毛隨著動作微微顫動兩番,最後因為收尾的話音將目光垂下,在麵頰上麵打出兩分巧妙的陰影來。
“如蔡院士所說,若是他發現了其中端倪……”蒼裏風見天生說完,有些擔憂道。
天生搖了搖頭,耐著性子慢慢給蒼裏風解釋:“就算是發現,也是一月之後了。人的眼睛接收事物往往比耳朵要快,所以不論他如何聰明,都會下意識的相信自己第一眼看到的事物。”
女子的肯定讓蒼裏風也莫名的篤定了起來,點了點頭:“是。”
初心聽到天生在裏麵的召喚便推了門進來,四下張望了一番,有些不滿的嘟起了小嘴兒,語氣上還是恭敬的:“小姐,方才那個男子呢?”
“哪個男子?”天生好整以暇的慢慢精選著草藥,隨口應了一句。
“就是方才那個一身黑衣,五大三粗的壯漢啊。”初心趕緊跑到天生跟前,看著天生的側臉,追問道。
天生將手裏的草藥拿起來,細細在鼻尖嗅了一嗅,回問道:“那有壯漢,可別嚇壞了我家小初心,領我去瞧瞧。”
“就……哎呀!”初心急的一咬牙,“就是方才那個,就是那個啊!”
“哦,那個啊。”天生將手中的草藥放回原處,用一塊小方巾包了起來,敷衍著應和。
初心見天生這般,早就急昏了頭。一根筋的簡單頭腦愣是不知道轉上一個彎兒,就那麼硬生生的要往柱子上麵撞。
“家裏有什麼消息麼?”天生見初心生悶氣的樣子覺得好笑,卻又不能放任著這個呆腦袋的丫頭不管,隻好先開口,轉移了話題。
果然初心這就被移開了注意力,方才還一副不甘心的模樣,現下立馬轉變成了憤憤不平,天生被她皺著鼻子的小模樣逗得有些想笑,但還是點了點頭看著初心,示意這丫頭慢慢說下去。
初心嘴巴一奴:“老爺差人送了話進來,說是小姐既然願意在太醫署內做太醫,便好生留在這裏,至於府裏麵的事情,還是全然交給少爺打點的好。”
“少爺?”天生揚眉:“哪個少爺?”
“這倒是沒有說將清楚到底是哪個少爺,不過看老爺平日裏的偏心度數,心中也自然是明白了是誰了。”初心這般說著,臉上不忿之色浮現了出來:“老爺倒也真是狠心,好歹您也是他的親生女兒呢,您自小在什麼樣的環境中長大,又對醫術了解多少,老爺自然是了如指掌的。現下說出這般話來,不是將小姐您往火坑裏麵推去嘛!”
天生了然,手上的動作依舊沒停,慢條斯理的將每樣草藥分類好。
初心見天生不急不緩的模樣,心裏越發的急了起來:“小姐!您不會真的打算就呆在這太醫署裏麵做這個副院士了吧?雖說您有夫人托夢,得幸診治了皇上的病症,但是總不可能次次都這般湊巧吧!”
“噗——”天生一聽,笑了出來,轉眼問道:“初心啊,你不會真的信了我的說法,覺得我這診治皇上的法子是來自娘親一夢吧?”
“啊?”初心一張小嘴兒張得老大,反問道:“難道不是麼?可是小姐您從未研習過醫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