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於宮廷,氣質清新脫俗,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未必是一件好事,如雪娘,被困於此,暗地裏還要麵對各種不停的傷害,可惜她平淡的活下來,將一切看的無所謂,接受這一切,可惜從她的心往畫上靠,蔡天生就知道她的心境已然不同。
蔡天生剛要開口,雪娘歎了一口氣,將畫軸收起來,眼中多了一絲悵然若失的氣色,仿佛在做巨大的心裏鬥爭,蔡天生看著她,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許久,蔡天生才對雪娘道:“他也想要一幅你的畫,不知可否?”
雪娘呆愣住,隨即點點頭,就算沒有以後,但能夠至少這樣也能夠讓她感受到來自另一個空間的溫暖,讓她知曉原來如此心性的不止她一人。
這樣就已經很好了。
“你有時間來取就好。”雪娘幽幽說道,臉色卻有些發紅,眼神卻暗淡下來,她從來沒有向現在一樣渴望自由,渴望自己爭取一些事情。
“你這次來,該不會僅是為我送畫這樣簡單吧?”雪娘這些天都未曾見到蔡天生就能夠猜到她在外麵有事情不然不會如此經久不來看她。
“我朋友深重劇毒,我找不到解決的辦法,隻能求助於你。”蔡天生看著雪娘的神色,她一直到現在還不知道雪娘是否見過上官雲舒,現在每個人與另外一個人的交織都是一種錯誤。
“天生不是我不幫你,毒藥千變萬化,稍有差池就會命喪黃泉,若是想要讓我得到正確的判斷,就必須讓我親自把脈。”
“男女授受不親,如果你親自替他把脈治病,稍微不小心就會連累到你。”
“我將你當成朋友,希望你也將我當成朋友,如果你信得過我,今晚帶他過來,我試試。”看雪娘話語如此堅定,蔡天生一時間竟然不知該如何拒絕。
“你隻能去見他,他現在昏迷不醒沒有辦法來見你。”蔡天生知道雪娘有心,可惜他們現在是有心無力,雪娘一旦踏出這片海棠林,就會有生命危險。
“我陪你出去!”雪娘這樣不顧自身安危也要幫她,讓她感動的同時,擔心也更加多了一些,搖搖頭。
現在在皇宮裏麵,她就算想要醫治上官雲舒也要過端木傾城那一關,而且她的醫術不為外人所熟知,一旦泄露出去,後果不難想象。
“我稍後給你答複。”蔡天生說完不再理會雪娘的神色,就要離開這裏。
“天生,或許天蠶蠱蟲可以將他的毒吸食幹淨,隻是這種蠱蟲十分凶猛,一旦被它反噬也是十分凶險。”雪娘想了一會對蔡天生提醒道。
蠱蟲隻有在邊疆地帶的蘭苗族才會喂養,一來一回至少也需要半個多月,她擔心上官雲舒等不到那個時候。
有希望總比沒有希望強,既然雪娘能這樣說,她相信京城也定然出現過。
“在哪可以找到?”蔡天生暗淡的目光突然放出一絲光亮。
“你去我家找我娘,將這個交給她,你的要求她一定會答應。”雪娘說著將自己的發簪交給蔡天生,想了一下道,“如果可以請幫忙多多照拂她,我已經不中用了。”
蔡天生點點頭,她不知道雪娘為何會這樣說,但是隻要雪娘開口她也定然會答應。
雪娘看著她的身影歎了口氣,她也知道這樣會讓蔡天生很難為。
蔡天生回到端木傾城的寢宮,他正在焦急地等待著蔡天生的到來,看到她回來,神色十分不好,蔡天生沒想到上官雲舒的毒發作的這樣快,全身上下都被黑色所暈染,在晚上與夜色融為一體,
三天的時間,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分之一,剩下的兩天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狀況,他現在完全是憑著一口氣吊著,如果這口氣咽下去,蔡天生真怕上官雲舒會提前死亡。
“皇上,可否陪我去一趟雪府?”蔡天生的目光與端木傾城相碰,縱然端木傾城不知她話語的意思,卻還是點點頭。
端木傾城將目光放在上官雲舒身上:“就讓他在這好好休息,不會有人打擾他,你放心好了。”
端木傾城說完,在床上按下一個按鈕,床從上麵凹進去,上麵多了一塊木板,將上官雲舒完好的遮蓋住,這樣一來蔡天生離開心也才能放下不少。
他們兩個來到雪府,此時正值戌時,時辰尚早,雪府卻早已關門謝客,裏麵也是安靜異常,在這個繁華的京都顯得格格不入。
“這裏麵透露著一絲古怪,小心為上。”端木傾城攔住蔡天生要敲門的手,提醒道。
這個時候大門緊鎖確實有些說不通,隻是她相信雪娘不會害她,想了一會還是將手放在門上,正準備敲門,隻聽見裏麵傳來激烈的爭吵聲。
“賤人,這次我看你還有什麼辦法來對付我?”蔡天生心中一驚,目光往裏麵看過去。
一個女子被綁在鐵鏈之上,頭發淩亂,看不清她的麵容與表情,也能夠猜出她定是極端痛苦。
什麼事情能夠讓她接受如此大的懲罰?她想起臨走是雪娘那一聲低歎,心中思索著這個女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