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傾城看著他,努力回想十二年前的事情,他記得自己當時從樹上掉下來壓在一個人身上,那個時候他的頭碰到地上並未看清楚是誰直接暈了過去,等他醒來的時候,太後告訴他唯情郡主為了救他毀容,也正是因此,唯情郡主才成為了皇後的特定人選,皇後之位也為此懸空了好多年。
但是他實在不記得當時身邊還有其他人,現在聽這個人提起這些舊事心中略微有些吃驚,卻總覺得不可置信。
見端木傾城對自己持懷疑的態度,這個人男子繼續道:“當年唯情郡主為了李代桃僵在我的水杯中下毒,並且命人將我的臉毀掉,拖到亂葬崗自生自滅,我到現在都不敢想象才幾歲的唯情郡主竟然有如此狠辣的一麵,我這次回來也是為了要討個公道,算是對我這些年所受屈辱的一個交代。”
“你難道是?”端木傾城話沒有說出來,心中隱約知道這個人是誰了。
“不錯,我就是卓無形!”他的聲音一出,端木傾城差點心驚的坐在椅子上。
當年與他一起長大的除了末容就是卓無形,可惜卓無形身量比一般人瘦弱,加上平日裏隻喜歡練功,和他們並不親近,因此他離開宮中端木傾城也並沒有多少在意,現在聽到他回來縱然沒有當初與末容一般的情意,但小時候的情懷還在。
時光不過數載,回憶已是曾經。
卓無形看著端木傾城的神色繼續道:“我這次來隻是想幫你遏製鼠疫,你若也覺得我現在的容貌不配與你站在一起,不配站在皇宮之中,我走就是。”
“無形,這些年對不起,我若是知道你經曆過這些事情,無論如何也會尋你回來。”端木傾城話語哽咽,眼中多有情意,這麼久以來,卓無形已經習慣了別人的白眼與冷漠,現在端木傾城對他說出這樣的話,心中忽然多了幾份暖意,對他的怨也少了些許。
畢竟他這一個“我”字,不僅表示他接受了卓無形回來的事實,還包括著原來的情意,他如何能夠恨的起來。
“都已經過去了,我這次回來隻是想找唯情那個賤人報仇,她在哪?”卓無形提到唯情郡主眼中的恨意滋生,見端木傾城臉色略微有些變化道,“難道皇上你不信我?”
“我自然信你,唯情不僅害你,同時她也差點害的我命喪於此。”端木傾城歎了口氣,“可惜她現在遠嫁黃鷲國,是黃鷲國未來的皇後,即便朕真的想要對她如何,也要權衡利弊。”
瑙珠國的事情卓無形多少也聽到一些,聽到這句話憤聲道:“便宜了那個賤人,有朝一日我一定要將她的頭砍下來報我當年的恨。”
蔡天生見他神色激動,臉上卻沒有什麼變化,剛開始她懷疑卓無形本就生成這樣,現在聽了他的話,思索著他肯定是隱藏了自己本來的樣貌,不然一顰一笑,一怒一驚不會一點變化都沒有。
卓無心見蔡天生看自己的神色不一樣,笑著道:“蔡院士為何如此看著我?”
“沒事,隻是聽卓公子提到以前的事情,心中有些不平罷了。”蔡天生低聲說道。
他對蔡天生的印象並不差,因此不在意蔡天生的神色:“蔡院士是否覺得我這張臉有些奇怪?”
蔡天生見他問出來也不反駁,留在端木傾城身邊的人,她自然會相當留心,畢竟現在端木傾城已經在風口浪尖上,稍不留意就有可能遭到人暗算。
“我記得你小時候,麵容俊朗,星眸如夜,五官如同用刀子刻出來一樣,棱角分明,那個時候我真是有些羨慕你呢。”端木傾城想到曾經的卓無形,唏噓不已。
卓無形笑了笑,將臉上的麵具撕下來,臉上到處都是被刀劃傷的疤痕,橫七豎八的堆了一臉,看上去十分恐懼,而他整個臉就如端木傾城所說,隱約透露著陽剛之氣,如果沒有這些傷疤,他生的必然不必端木傾城差。
“我總覺得無論是哪一張麵容都是一樣的恐怖,所以一直以麵具示人,沒想到今日竟然會被蔡院士看出來。”卓無形雖然在笑,卻依舊掩蓋不住臉上的憂傷。
端木傾城目光隨即也落在蔡天生臉上,蔡天生別過頭去,不用端木傾城說,她也知道端木傾城的意思,可惜卓無形臉上的傷疤時間太久,且劃痕比較深,要是想要清除這些傷疤,沒有玲瓏草根本辦不到。
且玲瓏草比藍蝶草更為難得,隻有苗疆那邊才有,就算一擲千金都不一定能夠得到,而其他的藥物一般用不好,還可能造成反效果,卓無形的為人她並不清楚,因此並沒有打算對他施以援手。
“我也隻是覺得奇怪而已,在我看來心靈比麵容更加重要,因此卓公子不要怪罪天生多事。”蔡天生一臉真誠,這些她也的確不在乎。
“對了天生,你上一次不是醫治好了唯情臉上的傷疤嗎?這次能不能也幫無形恢複容貌?”端木傾城以為蔡天生剛才沒有看懂自己的意思,索性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