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裏早就做好了準備,可是當她看到蘇墨陽的時候心裏還是忍不住有些吃驚,曾經的光彩照人,曾經的溫文爾雅此時都變成了一個邋遢的瘋子,讓人看著恍如隔世。
蘇墨陽感覺到有人前來,用餘光掃了一眼蔡天生,身體往後靠了一點,這個刻意的動作讓蔡天生心中一顫,她低著頭在蘇墨陽的眼中看到了刻意的疏遠已經畏懼,這種目光隻有在經過千錘百煉的痛苦之後才會有。
“你到底遭受過什麼樣的罪責?”蔡天生的手輕輕撥開蘇墨陽的頭發,讓她有些陌生而熟稔之感。
“別過來,別……”蘇墨陽吐字不清,狠狠的低下頭,手慌亂的將頭發落下來,生怕被人看到一般。
“墨陽是我,我是天生。”蔡天生靠近一步,“過來讓我為你把一下脈,好不好?”
蔡天生趁蘇墨陽猶豫的時候,手迅速附著在他的脈搏之上,正要去為他把脈,手忽然被蘇墨陽小心的反握住,這個動作很輕,蔡天生感覺到手中多了一樣東西,目光往外麵看過去,赫連城在外麵的身影不停的晃動,這讓她的心裏多少有了一絲安慰,她的目光再次投向蘇墨陽的時候,蘇墨陽麵色沉靜嘴角露出淡然的笑容,一如最初。
“難道你在裝瘋?”蔡天生一邊為紮針一邊在他耳邊小聲問道。
蘇墨陽本以為自己偽裝的已經很好,隻是遇到了蔡天生,對於蔡天生的醫術他心裏自然十分清楚,與其讓蔡天生知道他的偽裝還是主動一些比較好。
蘇墨陽輕微的點點頭,蔡天生知道他一直都是蘇墨離最大的威脅,這次蘇墨離回黃鷲國看來就已經做好了逼供篡位的準備,加上他背後有皇後的靠山,想要一舉拿下黃鷲國病不是一件特別難的事情。
可是蔡天生還想問什麼,看到蘇墨陽對她輕微的搖搖頭,示意她隔牆有耳,且現在是蘇墨離登基的緊要關頭,一旦他們發生什麼事情,都隻有死路一條。
“快走!”蘇墨陽在她耳邊小聲說道,目光中出現了一絲溫暖,看的蔡天生心裏多少有些過意不去。
“那你怎麼辦?”現在蘇墨陽和她都是生死一線,她知道自己一旦離開恐怕日後蘇墨陽的處境會更加危險,她不能冒這個險。
“我不會有事,必要的時候我會想辦法出去,你先走吧!”蘇墨陽推了她一把,“你們來黃鷲國的事情蘇墨離已經知曉,你日後小心一點。”
“我……”蔡天生後麵的一句話還沒有多,蘇墨陽已經倒了下去,應該是在防備著什麼人。
若是在瑙珠國,蔡天生可以憑借自己一己之力救他出去,隻是現在她自身都難保,空有白虎幫的勢力卻沒有辦法與他們取得聯係,困在這裏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她目光落在蘇墨陽身上,此時蘇墨陽出現了前所未有的警惕,蘇墨陽會武功,對於某些眼睛自然比她更加的敏感,她的針輕微的刺入蘇墨陽的身體裏,造成蘇墨陽暈過去的假象,隨即環顧了一眼四周,匆匆忙忙往外而去。
赫連成看到蔡天生從裏麵走出來,立即迎上去:“他,怎麼樣?”
蔡天生本想說沒事,想到蘇墨陽看到她的目光,以及對外麵的警惕歎了口氣:“他已經瘋了,恐怕無力回天。”
“那麼你的意思是?”赫連成眼中的情緒稍微有了些許變化,繼續道,”是否真的難以醫治?”
“這個也要看情況,世間也不缺乏好的大夫,隻是我沒有這個能力,還請將軍見諒。”蔡天生話語中多了一些無奈,就好像蘇墨陽已經病入膏肓一般。
“無妨,既然如此,我們趕緊回去,以免被人發覺。”赫連城將機關打開,示意蔡天生進去。
蔡天生看了一眼這四周,按理來說現在蘇墨陽是蘇墨離的絆腳石,就算被蘇墨離囚禁於此也該有個看護之人,可是從他們進來之後,這裏非但沒有看護之人,就連外麵巡邏的聲音都沒有聽到,剛開始蔡天生還真以為赫連城是忠君愛國之人,現在看來也不過是沽名釣譽之輩。
“你切記今日之事,無論誰問起都不得透露半個字,不然是什麼下場相信你很清楚。”赫連城話語中多了一份警告,神色明顯輕鬆了一些,看來心中是已經做出了決定。
“是將軍,隻是……”
“隻是什麼?”赫連城眉頭輕微的皺起看蔡天生的神色陡然一動,生怕有什麼變故。
“隻是剛才那個人的武功很高,我怕我的診斷會有誤。”習武之人厲害的能夠控製自己的血脈跳動,既然要做,那麼蔡天生就做到天衣無縫,她倒要看看赫連城到底會如何對待蘇墨陽。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說他是裝的?”這裏是密道一般沒有什麼人來往,赫連城的聲音陡然變得有些不對,目光中也出現了懷疑的神色。
不知道為何蔡天生總覺得赫連城自從回來之後就有些不對頭,尤其是對蘇墨陽的態度讓她有些捉摸不定,甚至她覺得赫連城刻意隱瞞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