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純此刻退卻了孩童的稚嫩,神色陡然一變,大有泰山壓倒之勢,他冷漠的看著這個黑衣人,嘴角的笑越來越冷。
之前他還在為這個人能夠控製這些蠱蟲感覺到奇怪,現在一切都變得極其自然起來。
“大祭司,果然是好手段。”安陽純就這樣淡然的承認了他的身份。
蔡天生好奇的看著安陽純,看安陽純的樣子,這個大祭司不像是假裝的,不然安陽純眼中也不會出現那一絲敬重,看來這個人的確與苗寨有著極大的關聯。
“安陽純,我本想放你們一條生路,可惜你們回來找死也就怨不得我了,你是選擇自行解決還是逼我動手?”黑衣人聲音沉寂、粗狂,不大卻能夠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
安陽純就這樣一直打量著眼前這個人,不說一句話,蔡天生知道安陽純是在拖延時間好讓她離開,看樣子這個人應該十分不好惹,不然阿亞聖女肯定已經試探出他是假的,既然沒有動靜,也就說明這個人身上有著曆代大祭司都有的才識。
“你若是不回答,不如讓你的朋友來說也行。”黑衣人目光落在蔡天生呆的草叢當中,嘴唇輕啟,已經宣判了他們的死刑。
“你放她離開,咱們兩個人的事情,沒有必要牽連無辜。”安陽純抬起頭來,眼中閃爍著陰狠的光芒。
“牽連無辜?誰不無辜,為何你們就能夠承受萬千的膜拜,而我就要被秘密殺死,為何你們錦衣玉食,而我就要像乞丐一樣,同樣的出生卻不同的命運,若是你,你可還能夠平靜下來?”黑衣人說著發出輕蔑的笑聲,“這一切都是你們逼的,既然如此我也沒有必要手下留情。”
這個人的聲音極其冷,整個人身上也散發出一股寒氣,攝的這附近的蠱蟲瑟瑟停止了前進。
蔡天生在心裏思索著前世關於苗疆的事情,她對於苗疆也不是一點也不知道,連帶著這一場叛亂,隻是她記得這場叛亂要早一年,現在推出到這個時候,她的心裏有些拿捏不住,是否與前世的結局相同。
隻是這個人,真的是大祭司。
他們千裏迢迢而來,等於是白忙活一場,連帶著送上性命多少有些得不償失。
“如果沒有我的幫助與傳授,你覺得你這個大祭司能夠當的安穩?你若是讓她離開,我自會跟你走,你若是殺了她,那我就來個玉石俱焚,相信你好不容易得到的權利,也不願意這樣輕易放棄吧?”安陽純攔住他,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每一個字落在黑衣人的心裏都好像是一根刺,讓他將好不容易掩埋掉的記憶再一次在鮮血淋漓中被挖掘出來,上麵的血和淚,隻有他一個人清楚。
安陽純不管他願不願意做這個交易,轉過身對蔡天生道:“你走吧!”
“你看看下麵的那些人,你覺得沒有我的命令她能走的了嗎?”黑衣人頓了一下,再一次吹起口哨,原本繞過蔡天生的蠱蟲,此時將蔡天生圍了個水泄不通,隻差沒有將她咬碎在這個山野之間。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安陽純怒聲道,話語裏已經有些按耐不住。
看到安陽純的樣子,黑衣人的眼中閃耀著得意的神色。他就喜歡看安陽純被逼到絕境而無能為力的樣子,這樣他的心裏才能夠平衡。否則他總是低安陽純一頭,這讓他驕傲的心裏如何能夠舒服,即便如此,他眼中的恨意卻越發明顯,縱然沒有驅使蠱蟲靠近蔡天生,也足以給安陽純以壓力,讓他麵對的選擇的時候,謹慎處之。
“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就心疼了,那日後你看到我的手段,恐怕會受不了。”黑衣人說著來到蔡天生的身邊,“蔡院士,久仰久仰。”
“你認識我?”蔡天生心中多少有些吃驚。
苗寨自從封寨之後,不許外人踏入,也不許本族的人出去,而蔡天生一直生活在瑙珠國,按理來說黑衣人不該認識她,現在就這樣被輕易的叫出性命,難免讓她心生懷疑,這個人或許他們認識。
這是蔡天生的第一反應,但是看不到這個人的容顏,她還不能妄自下結論。
“蔡院士的威名誰人不識,我不想傷你,隻想與你談個交易,不知你意下如何?”黑衣人收斂起自己身上的王者之氣,神色變的極其安寧。
“我稱你為大祭司,你就應該知道自己的職責是什麼,如果你敢做出對苗寨不利的事情,我一定會要你好看!”安陽純一個健步走到蔡天生身邊,看著大祭司厲聲道。
“安陽純,你別激動,事情我還沒說,你怎麼知道不是有利於苗寨呢?”大祭司的笑意越來越盛。
蔡天生不禁莞爾,隻要給了她緩衝的機會,害怕找不到時機反敗為勝嗎?
“大祭司請說,天生可以考慮。”蔡天生點點頭。
“好,我要你殺了蘇墨陽,就此而已。”大祭司說出蘇墨陽三個字的時候,顯然也是忌諱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