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房子裏麵的布局,江時染越發覺得,這裏的東西好像在她的夢裏出現過,在什麼時候呢?
好像是在遇到涼千城之前,她經常會做的一個夢,夢裏有這樣一座房子,房子前麵的竹橋上,有一個小男孩,伸著手,等著她把手遞過去。
可是不管她怎麼努力,都沒有辦法看清楚那個小男孩的臉。
消失了半個小時之後,司琴把身上的指甲油卸掉了,高跟鞋也脫掉了,頭發的顏料也被洗掉了。
恢複正常的樣子之後,江時染才發現,原來司琴也有一張很秀氣的臉,雖然不像離小季那麼斯斯文文,但是也沒有涼千城那麼邪魅,這是一張讓人看著很舒服的臉,沒有一絲雜質,甚至不像一張應該留在人間的臉。
小芸看到恢複正常的司琴之後,嘴巴張成了大大的O字型,可以塞得進兩個雞蛋。
手裏端著洗好的草莓都掉落了一地,盤子也一起滑落了下去。
司琴走到小芸的旁邊,伸出手把她的下巴扶起來,一臉賤賤地說道,“哥對你這種有錢人不敢興趣。”
“不是挺帥的嘛,非要把自己搞得人不人妖不妖的。”小芸屁顛屁顛地跟在司琴的身後,草莓也不要了,兩眼直冒愛心,“你從哪裏看出我有錢了,我沒錢,要不然我肯定包了你。”
司琴很嫌棄地對著小芸的胸口瞟了一眼,幽幽地說道,“連飛機場都開得起,還沒有錢?”
“司琴,你個死人妖,你去死吧。”小芸撿起地上的草莓,對著司琴的臉砸去。
剛才在林落雪家,他就已經說了她一次了,沒想到,到這裏了還說她,一看他就是沒有女人要的渣男。
江時染站在落地窗前,一直安靜地看著窗外的景色,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兩個人的互動。
到底在哪裏見過?
司琴知道小芸肯定會撿地上的草莓砸他,所以及時躲開了。
但是草莓砸到江時染的後腦勺上,甜膩的草莓汁從她的後腦勺低落到脖子上。
江時染回頭看著拿起草莓正要砸第二次的小芸,還有略帶抱歉的司琴,笑了笑。
看到司琴這張正常的臉之後,越發地覺得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但是,她就是沒有辦法想起來,到底是、在哪裏見過他。
顧向右曾經跟她說過,她的記憶分成兩段,一段是13歲之前,另一段是13歲之後。
就是以涼千城為界限,認識涼千城之前和認識涼千城之後。
13歲之前的記憶,她很模糊,但是以前的她從來都沒有在意過,以為她一直都在意的是,跟涼千城在一起的記憶。
“染染,對不起,我是想砸這個死人妖的,都怪他,如果他不躲就砸不到你了。”小芸從來沒有見過生氣的江時染,不知道她生氣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她把她當成涼千城的走狗了,“死人妖,還不快點跟染染道歉。”
“你個死飛機場,都怪你看我流口水,沒見過帥哥還是怎麼的。”司琴一點都不肯吃虧,立馬就懟了回去。
在這個世界上,他隻會在一個人麵前吃虧,那就是江時染。
江時染笑了笑,並沒有要責怪他們的意思,然後走上樓,回房間洗頭去了。
小芸知道自己錯了,老老實實地收拾地上的殘局,司琴被涼千城叫了出去。
咖啡廳,兩個有著絕世容顏的男人,對立麵坐著,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咖啡廳的服務員故意以加水,換溫水的理由來了好幾茬了,他們倆都快要不耐煩了。
“還是換個地方吧。”
司琴看著第十波來換水的服務員,無奈地提議。
涼千城看了一眼馬上又要來換水的服務員,點了點頭,然後兩個人把錢放下,就衝出了咖啡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