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需要淩月去提醒,隻要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來,司琴對她,跟別人不一樣。
江時染回頭看了樓上一眼,她跟司琴之間的淵源,司琴不願意告訴她,顧向右和爸爸也已經不在了,嘉惠媽媽遠在英國,婉儀媽媽肯定不會告訴她的,所以,那些發生過的事,就像飛鳥掠過的痕跡一樣,成為過往雲煙了。
不管她以後能不能記起那些事,既然上天選擇了讓她忘記,她也就不勉強了。
“淩月法官,說吧,你想讓我幫你什麼?”
“這件事,對司琴來說,應該不是什麼艱難的事,但是對我來說很重要。”淩月也不繼續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一臉嚴肅地看著江時染,“我隻是希望你可以幫我說服一下他,一周的時間就好,隻要他願意給我一周的時間,不管治不治得好,我不會再來找他。對你來說,舉手之勞,對他來說,也沒有什麼損失。”
這件事,他從來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彭軼瀟不知道,涼千城也不知道。
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的淩駕家的大少爺,卻沒有人知道,他有一個做女支女的母親,他的出生,完全是一個意外,如果不是淩家真正的大少爺在三歲的時候夭折了,那個男人也因為這件事瘋了,失手把那個女人也一起殺了,然後瘋瘋癲癲了幾年,自己出走死在了外麵,他的母親在看到那個男人的屍體之後,精神崩潰,活生生地把自己變成了一個活死人。
他的一個女支女生的,是一個不被淩家承認的野種,但是卻又是淩家唯一的血脈。
老爺子不得不把他帶回淩家,頂著淩家真正大少爺的光環,好好地站在這裏。
“我要怎麼跟他說?”
江時染不了解淩月需要司琴幫什麼忙,也不知道如何開口說。
“我母親的出生不好,她一出生,她的母親就大出血死了,後來,她的父親在她16歲那年,從樓上摔下來,下了病危通知,她沒有辦法,就做了那一行,盡管她很努力,最後她的父親還是去世了,就在那一年,她遇到了那個負心的男人,他許諾她最好的東西,說要帶她脫離那個地方,她就這麼眼巴巴地等著那個男人來接她回家,可最後等來的,不是那個男人來接她,而是淩家的人把我搶走了。她一路追到了淩家,也許是老爺子良心發現,讓她進了淩家的門。後來,那個男人瘋了,自己走出去死在了外麵,我母親在看到那個男人的的屍體之後,也瘋了。我記得,我還在吃奶的時候,她都還在接客,為了給我最好的一切,她每次回來,都會在門外把自己洗的幹幹淨淨的才敢抱我,那個女人給了我生命,給了我最好的一切,不管用什麼辦法,隻要可以治好她的病,我什麼都願意去做。”
淩月第一次跟別人提起他母親的事,他覺得女人是世界上最偉大的一種生物,所以,每次有女人跟他告白,說要做他的女朋友,他都不忍心拒絕。
隻是他不知道,不拒絕有時候意味著更大的傷害。
“我不確定我可以說服司琴,但是我會試一下的。”
江時染很同情淩月,他的遭遇跟她驚人的相識,唯一不同的是,她有顧向右,而淩月什麼都沒有。
明明他們什麼都沒有做錯,可是為什麼上天要這麼懲罰他們。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可以說服司琴做他不願意做的事,恐怕隻有你一個了。”
抬起頭,看著天上的月亮,今晚的月色,真美。
有多少年,他沒有像今天這麼認真地去看過月亮了。
以前,雖然那個男人瘋瘋癲癲的,但是母親總能把他照料的很好,一家三口也是其樂融融,一起坐在花園吃著點心,看著月亮。
後來,那個男人跑出去死掉了,母親也就再也沒有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