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麗娜突然從病床上坐起來,一雙棕色的大眼睛憤怒地瞪著江時染。
手上的力道一直在加重,加重。
江時染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臉被憋得通紅。
她沒有想到,被傷的這麼重的秦麗娜,居然還有這麼大的力氣。
就在她以為自己快要窒息死掉的時候,秦麗娜手上的力道減弱了。
另外一隻手,捂著自己的胸口,咳出一口淤血,臉上痛苦的表情並不能減輕她對江時染的恨意。
恢複了一些之後,江時染一把打掉秦麗娜的手,“秦麗娜,你還是好好養傷吧,就你這副身體,連手無縛雞之力的我都對付不了,還想阻止我的計劃,真是好笑。”
看到秦麗娜醒過來了,秦海快速地衝了進來,趕緊叫來醫生,雙手激動地抓著秦麗娜的手,“我的心肝寶貝,你總算是醒過來了,嚇死爹地了。”
江時染知道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她已經沒有留在這裏的意義了。
站起來,轉身想要離開病房。
“爸,不要讓這個女人走,她想害司琴哥哥。”
秦麗娜痛苦地躺回床上,伸出手指著江時染,眼睛裏的憤怒絲毫不減,幾乎要把那個瘦弱的女人撕碎。
秦海怕刺激到剛剛醒過來的秦麗娜,示意保鏢把江時染控製起來,然後才讓醫生帶著她去做全身檢查。
等秦麗娜走遠了,秦海才走到江時染的麵前,示意保鏢放了她,“江小姐,你搶了麗娜的男朋友,我不會因此而不計較,但是一碼歸一碼,你救了我的女兒,我欠你一個人情,拿著這顆子彈,以後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把它給我的手下,他們自然會知道是你找我。”
秦海從脖子上取下一顆子彈,這是唯一一顆打中他的子彈,是司琴給他的。
子彈取出來之後,他就一直戴在身上,留作紀念。
他出來混了這麼多年,從來都沒有人傷到過他,而司琴是第一個,也會是最後一個。
“這個東西我不需要,我隻想求你一件事。”江時染把子彈還給了秦海,眼神異常地堅定,“請你把我送到一個任何人都找不到我的地方,我想要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涼千城也好,司琴也罷,她不想再跟他們有任何瓜葛了。
她跟他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與其讓他們都痛苦,還不如自己消失,這樣對誰都好。
“也不讓司琴找到?”
秦海有些奇怪江時染的請求,這是他欠的人情裏麵,最簡單也是最難的一個請求。
每一個幫了他的人,都會向他索要享用不盡的財富和地位,跟他們貪婪的樣子不同的是,江時染似乎對這些東西一點興趣都沒有。
“對,也不要讓司琴找到我,這不是你所希望的嗎?”
不隻是秦海,好多人都希望她消失吧。
周蘇琴,秦麗娜,還有好多她不認識的人,都希望她消失。
“我不理解,司琴他可以幫你,也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甚至他願意為你去死,他那麼愛你,你真的願意放棄他?”
“司琴人很好,我希望他可以得到更好的,我不愛他,不想成為他麗娜之間的阻礙,更不願意看到他為我做什麼,他有他自己的生活和愛他的人,我這麼說你能理解嗎?”
江時染不知道秦海能不能理解她的意思,但是有一點她是可以肯定的,秦海是那個可以幫她的人,以他的能力,絕對可以幫她重新開始生活。
她真的好累,好累。
“我會幫你的,今天傍晚六點鍾,你隻要走出那片薰衣草田,往東走一千米,會有一輛車在那裏等著你。”
秦海很樂意幫江時染這個忙,這個女人願意自己離開司琴,自己也就不用對她動手了,也不會落得一個恩將仇報的壞名聲。
“謝謝你。”
江時染沒有繼續在醫院停留,而是讓管家送她到司琴那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