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拉頭一次看著原本悲戚柔弱的暗夜女神頭一次這麼直視自己, 透過她那墨色的眼眸, 赫拉感到她那如磐石般的堅毅, 想必這位女神定是鼓足相當大的勇氣才敢對自己說這樣的話。
可是赫拉不是別人,他雖隻是一個婚姻之神但什麼大場麵沒見過,更別提隻是麵對這個暗夜女神。當即,赫拉從鼻腔冷哼一聲, “哦?我竟是聽不你在說些什麼?”赫拉不給勒托回應的時間又說道:“我什麼時候有個親生骨肉?”他雖是笑著看著勒托, 但勒托知道赫拉不過是習慣使然。
勒托咬了咬唇,微微抬起眼眸, “我知道我這樣貿然找您,您肯定不會承認。”話音一落下,勒托也不再說話,仿佛赫拉不追問她, 她絕不會說下一句話一樣。
若是別人心想不過多問一句, 但赫拉卻隻是冷笑看著麵前的那位菲碧之女,他絲毫沒有打算追問勒托的意圖。他甚至優哉遊哉地看起一本典籍來, 那般神情甚是愜意, 直叫勒托著急起來,差點就要把她接下來的話如竹筒倒豆子一般說出來的時候,勒托又想起什麼,她立時緊閉起唇來,再不言語。
良久,赫拉也困乏了,把書隨意地扔到一旁, 又見勒托一點也沒有走的意思但也沒有說她所謂的“秘密”的時候,赫拉一陣頭疼,直接對這位美麗的菲碧之女下逐客令道:“我想赫利俄斯也快帶著他的太陽馬車從遙遠的天際趕回來了,勒托難道你不應該現在就準備好你為人間帶去無盡黑夜的馬車嗎?”
果然勒托聽到這話,筆直的身軀略有些搖擺,但她的腳步依舊為此邁開,看起來她似乎在等待些什麼。
還不等赫拉不耐煩地找阿耳戈斯把這位癡纏的暗夜女神“請”出自己的宮殿時,勒托終於等到自己想等的人。還不等那人邁進赫拉的宮殿,勒托就猛地一聲跪倒在赫拉麵前,這著實讓赫拉嚇了一跳,不等赫拉把勒托從地上拽起來,就見勒托梨花帶雨,哭哭啼啼地拉著自己的長袍道:“您明明有了自己親生的孩子,為何還要奪取我的孩子?您知道的,沒有他們,我該多麼無助!”
勒托此刻就如風中搖擺的那朵最嬌弱的小花一般無助,直叫赫拉看了想起現代的悲情白蓮花,對於這樣的女人,赫拉還真沒啥主意。
不過他也不需要出主意,就有人跑來幫他來恁一恁這悲悲戚戚小白花,就見阿爾忒彌斯見自己的“親生”母神這般在赫拉麵前出醜,一瞬間,自尊心被她破壞地一幹二淨。
她的臉蛋紅紅的,猶如天上的晚霞映在她臉上一般,不過是被氣紅的,就見阿爾忒彌斯再不顧與赫拉問好就直接要把勒托從地上扶起來,勒托不要麵子,她可還要呢!
“母神,我求求您起來吧!”阿爾忒彌斯頭一次對這位素來柔弱的女神這般無法,可偏偏勒托聽了依舊無知無覺地跪在地上,連阿波羅都實在看不下去幫著姐姐希望這位母神能識趣點早些站起來。
可是勒托既然下定了決心,她今天是怎麼也要達到自己的目的,哪怕會把她作為女神的優雅全部毀掉。
見阿爾忒彌斯與阿波羅都到了,勒托知道現在是訴出赫拉“惡行”最好的時機,她絲毫不顧自己那一雙子女的拉扯,就跪在地上死死拽著赫拉的長袍哭泣道:“您為何要把自己的親生骨肉丟棄,而卻死死拽著我的孩子們不放呢?”說著,勒托的神情愈發淒然,她看起來那般可憐無助,任誰見了都隻會認為站在她麵前的那位冷若冰霜的婚姻之神定是對她做了什麼惡行,不然這位高貴的女神何至於此。
而阿波羅與阿爾忒彌斯聽到勒托對赫拉的指控,先是把眉一皺,又互相看了對方一眼,交換了個眼色,但見赫拉對勒托的話絲毫沒有什麼反應,這下日月姐弟已然有了成算。阿爾忒彌斯緊咬著唇,看著麵前這般嬌弱的暗夜女神,隻重重歎了口氣說道:“母神,您為何要用毫無根據的事情來汙蔑赫拉呢?”
勒托那晶瑩的淚珠此刻依舊在眼眶裏打著轉,又見她戚戚然地對阿爾忒彌斯問道:“我可憐的女兒,你這是在懷疑身為你母神的我嗎?”勒托嘴角愈發撇了下去,又對麵前的阿爾忒彌斯說道:“我親眼看到的事情難道還會有假嗎?”
“您看到了什麼,會讓您對赫拉產生這樣的誤解?”一旁的阿波羅也被他的母神哭地頭疼,可是他的母神眼淚就如斷了弦的珍珠一般,怎麼也停不下來。
聽到阿波羅這樣問,勒托也不顧赫拉在場,以及接下來說這話的後果,就說道:“還記得我悄悄找你們的那個夜晚嗎?”她說這話的時候,音調極高,生怕麵前的日月姐弟錯過她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