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隱現陽光明媚,室內流瀉一片昏暗。
燭火朦朧光,綽綽兩人影。
兩人影……
陳瑜麵無表情地握著一把掃帚機械化一蹦一蹦地清理著一塵不染的地麵,她做這個動作已經上千上萬遍了。
尼瑪啊,從發達的二十一世紀穿越到這個鬼地方已經一個月了,她猶記得那天自己剛拿到了畢業文憑,歡呼雀躍地想送去給父母看,不料回家途中竟然被一道神奇的雷給劈中了,劈成了個麵癱,到現在還不能說話不能微笑不能皺眉。
劈成麵癱也就算了,問題是似乎還劈壞了腦子,不能走路隻能蹦躂!
這道雷一定是和她有仇啊,不然旁邊的一棵參天大樹不劈,反而劈中她這麼嬌小羸弱的身軀呢?
一臉麵癱且隻顧著埋頭想心事的她,“彭”地一聲撞到一個寬闊結實的東西,驀然抬頭,一個不染塵埃有潔癖愛好的白衣男子撞入她的眼中。
看到她的反應,白衣男子的眼中有一抹訝異,端詳了她片刻,奇道:“前幾日還是死氣沉沉,今日居然活了?”
而陳瑜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那件潔白無瑕的衣服,回憶了下朦朧皎月夜,孤單寂寞冷的自己辛辛苦苦熬了一個通宵的完美成品,頓時咬牙切齒狠眼瞪回。
他背著手踱著步,繞了她三圈,一身白衣晃得她眼花。終於輕啟丹唇冷冷說道且語氣中含了一絲不可置信和三分驚喜:“煉屍如此之久,頭一次碰到這樣一具還未吸食妖氣就宛如活人的僵屍!妙哉!妙哉!”
晴天霹靂再次劈中了陳瑜,她的麵癱臉終於有了一點點表情,嘴角因為震撼不自覺地撇了撇,默默扶了扶額:我去,自己竟然穿越成了一具冰冷的僵屍?!她驚訝地睜著那雙與其他僵屍不同的炯炯大眼脫口而出:“這裏是哪裏?你又是誰?”
一開口,陳瑜和白衣男子同時驚呆了。
陳瑜拍拍小心髒:還好自己不是啞巴!來到這個陌生世界一直都張不了口,一度以為自己穿越到了啞女身上。
而白衣男子的驚訝不亞於她,煉了幾百具,頭一次碰到這種神奇的情況!
一道殘陽浸染白雲成血色,片刻時日,皎月已上枝頭。
此處一坨小山丘,名喚小涼山,雖小卻妖氣甚重,是以煉屍為絕佳。
白衣男子自稱明鏡,一張冷冰冰的臉上鮮少有笑容,整天隻知道鼓搗煉屍,陳瑜憂桑地拿著洗漱的衣物坐在水澗旁,遙遙望去一處小木屋隱於茂盛的灌木叢中,明鏡喚此木屋為煉屍房。
煉屍房的門口站立著兩具不聲不響不搖不動宛如石頭般的同類,心下終於明白明鏡所說的奇哉奇哉竟然是活物這句話的深刻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