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陳瑜撲倒了自己的主人後,心裏仍舊念念不忘那溫熱的身體,那柔軟的嘴唇,還有那鼻尖口中呼出的肺氣氧氣活氣……當然除了那四排堅硬的牙齒與牙齒的碰撞,她想到這下意識地揉了揉自己的門牙。
於是每次打掃衛生進出房門相遇,陳瑜都要來個餓狼撲食,打他個措手不及,誰知多撲了幾次後,明鏡便有了防範,一旦她腰一扭,頭一歪,色眯眯嬌羞地拿那雙大眼睛望著他,他的心中便有了數。當她假裝不小心跌在他身上時,立刻拿手接住她。
不過……大部分時候是存心不接的,直接閃開,下一秒便能聽得身側“砰”的一聲,陳瑜重重落在地上和地麵來個親密接觸。
“這是第幾次了?”明鏡漫不經心地跨過她的身體,悠悠地留下一句話。
可是陳瑜豈是輕易放棄輕言氣餒的人呢,她咬著一根稻草,盯著不時爬進來又爬出去的螞蟻精,看著一直被擺在窗口迎風瑟瑟的仙人掌精,還有門口身姿妖嬈的桃樹精,突然一群禽獸在她的腦中奔騰而過。
“姐姐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啊。”山笑不知何時輕飄飄的出現在陳瑜麵前的木窗上,單條腿勾著窗棱,倒掛著衝她無邪地笑著。
“沒什麼啊。”陳瑜瞅了他一眼,漫不經心地回答。
“我明天就要離開小涼山了。”
“哦……”陳瑜低著頭想心事。
“這是我第二次離開小涼山,我要去找她……唔,不問問我她是誰嗎?”
“恩……然後呢?”陳瑜扭捏的揉了揉自己的衣角,依舊和腦中的禽獸抗爭。
“既然我要走了,一定要送你個告別禮……接住了!”山笑一臉不開心,抓起窗邊迎風瑟瑟的那盆仙人掌精往陳瑜飛去。
氣勢洶洶的破空聲夾雜著陳瑜的一聲淒厲的慘叫:“山笑你個混蛋啊!”
“姐姐再見!”一轉眼山笑不見蹤影,單腿麻溜地跑得無蹤影!
那盆遭遇飛來橫禍的仙人掌精高聲驚呼,立刻化作一隻驚慌的刺蝟,迅速溜走了,臨走時還不忘撓了陳瑜一把。
“哎呦我去……”
此刻明鏡的小木屋內隻有陳瑜一屍,其他兩具白天是不出來的,被明鏡妥妥地關到了小黑屋,隻待明月高懸,才放屍看門。
而她是不懼怕日光的,是一具與眾不同的僵屍。
所以隻能擔當洗洗刷刷清掃房間燒飯做菜這種特別接地氣的活兒,事實上她也做不好打打殺殺保護好主人的責任啊。
不過接下來令人心蕩神馳興奮激動的夜晚就要來臨了……
一雙黑靴如期而至,步步邁至床邊,他隨手退去身上的外衣,然後彎下腰伸出修長而白淨的雙手脫下墨染的黑靴,平整地置於床頭。
明鏡安穩地平躺於床上,單手一揮那燭火搖曳了兩下便滅了下去。
他今日很累,又撿了一具頗為滿意的戰鬥力很強的僵屍。
可是……現下的房內似乎與以往頗為有些不同。床底傳來細弱的聲音,不難想象到有人盡力捂住自己的口鼻製造自己不存在的假象。
明鏡隻好假裝自己睡著,等了許久,久到他以為床下之人自個兒先睡去的時候……一隻手突然伸上來,然後是另一隻手扒住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