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蛇妖絮絮叨叨地說著心底話,這麼多年來逞凶鬥狠,無非也就是保護自己和想讓心中之人注意自己,卻是大錯特錯用錯了方法。
全身虛弱無力,蛇妖輕輕閉上了雙眸,他無數次想要表達的告白終於在此刻開口了,也算是了了心事。
兔子精過去抱起江屹然,看了看地上盤踞在一旁的蛇妖有些猶豫。
如此狂妄自大的一隻蛇妖,一直以來對她都是霸道占有的蛇妖,她不明白為什麼話不能好好說,若是初見之時同她這般吐露心聲,也許她就不會遇到江屹然,不會愛上一個人類。
“你走。”蛇妖氣若遊絲,低著頭躺在冰冷的地上。
當兔子精決定替代沈沉魚嫁給江屹然之時,他便瘋了,不顧一切地跑去占有了她,卻令她更加厭惡他。她不止厭惡他還不敢反抗他,生怕他耐不住性子殺了她殺了屹然。
可是,她真的不懂他的感情啊。
如今麵對著赤裸裸的真相,看著對她掏心掏肺的蛇妖,內心錯綜複雜,好像有一根心弦暗暗地被撥了一下。
兔子精懷中江屹然的臉色愈加蒼白,並且不斷咳嗽,驚擾了她遊走的心思,定了定神隻好抱著他從洞中奔出去。
一出洞口,她不受控製地回頭看那黑暗無底的蛇洞,心沉沉墜落,萬般滋味湧上心頭。
她低頭看看又一次昏迷的江屹然,突然那蛇妖帶著微笑的臉在她眼前虛晃一下立刻消散不見。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她真相呢?
他本不該死的。
江浩然見她出來,上前一步,厲聲道:“你是隻兔子精,那麼真正的沈沉魚到底去了哪裏?”
兔子精悲鳴過度,抬起頭,蒼白的臉上帶著一絲詭異的笑容:“你們都愛她,她有什麼好的?我卻恨她,恨她擁有的一切。我不惜任何代價殺了她替換了她,將她丟棄在荒墳野地,讓她一個人孤零零的。你們一個個對她的喜歡,最後都變成了我手中刺向她的千千萬萬把利劍!”
江浩然似乎是聽明白了,眉頭緊鎖。
頭頂的一棵大樹上,被撕了人皮麵具的陳瑜悄悄探出腦袋向下望去,被明鏡一把拉過來貼在樹枝上,意在叫她不要亂動。
明鏡怕江屹然醒來和江浩然一樣追究她的容貌,故而早早便抱著她飛旋躲在樹上。
他這番心思江浩然自然是懂的,並且默許了。
此刻江屹然被兔子精激動的聲音驚醒,睜開雙眸,怔神看向她,眼中露出一抹冷色,不著痕跡地從懷中拿出原本想要對付蛇妖的匕首,噗呲一聲,刺入了兔子精的胸口,頓時鮮血噴濺而出,染滿了兩人的臉以及相互牽連的衣服。
兔子精頓了頓,兩道情淚順著精致的臉龐滑落而下,滴在交疊互錯的血衣上,化作一團團氤氳的灼灼紅花。
豔麗的血花刺傷她的雙眸她為之付出的一顆真心。
她抬眸淚水滿盈,撕心裂肺肝腸寸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