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老頭的法術甚是高明,入夜後他皺了皺眉隨後緩緩張開雙眼,盯著頭頂上方哪被燭火照得朦朧晃動的影子半晌,隨後甚覺身體麻木酸脹,動了動脖子側轉身形。
一張熟睡的臉驀地撞入他的深眸之中,竟是陳瑜和他麵對麵躺在一張床上。
濃濃的睫毛微微翹著,均勻的呼吸撲在他的臉上,精致的五官依然不能掩蓋蒼白的臉色。看著陳瑜毫無血絲的臉,他的指尖不禁在她臉上輕輕滑過。
然後他收回手指簷中露出憐愛的眸光。
她,畢竟是個想成人的妖屍。
等了許久也不見陳瑜醒來,他抓起她的手腕,細細探去,幸而脈象平穩,隻是令他有些奇怪。推了推她,她便從側睡翻成了躺睡姿勢。
明鏡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如果不是她將兩人帶到此處,那麼現下他們身在何處,又是被何人帶到此處?
他翻身想下床透過窗戶查探虛實,可是由於身體還未完全恢複,竟差點撲到了陳瑜身上。有些局促地看著她沉眠的雙眼,心中一片紊亂。
若是她如平常醒著,會對他說些什麼?
會立刻伸出雙手撐住他大叫流氓,還是一臉猥瑣地向他索要活氣?
他想著這些不知覺地緩緩低下頭,兩張麵孔越來越近,仿佛被相互吸引,著了魔似的。況且她頭一次這麼安靜地躺著實屬難得,熟睡中有別樣的誘惑力。
當明鏡癡迷之時,視線久久不離,窗外恍然一道紅光閃現。他立即察覺,左手一撐,瞬間便立在窗前。而那紅光也不示弱地化為一個虛幻的紅色身影。
這是什麼東西,竟讓他瞧不清模樣。
那身影似乎笑了一下,瞬息移到他的身後,在他還未看清之前已將陳瑜抱在懷中,火紅的衣服晃了一晃便消失不見。
明鏡趕緊追上,但見那身影越來越遠,他無法隻得從手中射出千縷細絲朝那紅色身影捆去,那紅色身影驀地頓了一下,他便乘此機會追了上去。
然而那紅色身影根本無法被捆,隻是受了阻擋減慢了速度。
當細絲落了個空,他才發現這紅色身影居然不是實體,而是不知何方妖怪幻化的虛障,如此出神入化,定是妖力極強,若是實體過來搶奪怕不是他的對手。
不過眼前的這個隻是虛障,他還是很有勝算。
那紅色身影被他的降屍線所傷,無力抱起陳瑜,她便從他手中滾落於地。當那虛障想要重新撿起之時,明鏡早已奔至他身側,一個破空將那虛障打得差點行銷俱滅。
那虛障並無妖力,此番前來也隻是憑著神速打算擄走陳瑜,所以並不能抵擋得了他的進攻,立刻便撐不住消散在空中。
隻是他一個人逃跑的功力甚深,很快便在不遠的半空又聚集在一處,化為一個模糊的人影衝他調皮地一笑。
明鏡根本無心戀戰,隻是冷冷地忘望著他,順便還將地上躺著的陳瑜打橫抱在懷中。
那虛障衝他搖搖頭擺擺手,突然從懷中灑落一片紅塵,乘明鏡轉頭遮擋的片刻便消失在半空中。
他等了許久,見那虛障果真離開,便回了客棧。
隻是他始終對此心存疑慮,這虛障背後的主人究竟是誰?
為何有一種熟悉感?
正在此時他想到往日裏鏟除初妖的路上一直跟蹤在暗處無時無刻窺見他們的妖物。
想著想著,他突然胸口一悶鮮血禁受不住心中的一股邪氣,從嘴角流了出來。此時他早已將陳瑜放置在床上,而他扶著床沿眼前一黑癱在床下。
難道方才那粉末有毒?
“明鏡小娃,動靜這麼大是不是不太好啊,嘿嘿嘿。”白胡子老頭一邊整理衣物一邊推門進來,原本一副慵懶漫不經心帶著八卦的笑臉在見到屋內情景之時立刻轉為訝異,“不帶這樣啊,我剛救了你、你你你怎麼又裝死了啊!”
他趕緊上前探查一番他的病況,過了許久深深吐了口氣道:“完了完了,這次是真不好救了。哎呀呀,果然還是命硬不過我啊。”
而此時原本躺在床上一動未動沉睡中的陳瑜動了動眼皮,隨後睜開迷茫的眼睛,聽到老頭的聲音便轉過頭,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於是又閉上了眼睛。
“女娃,哦哦哦,不,女屍,女妖屍……好難聽。你快起來同我一起救你家主人啊。”老頭看到她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又閉上眼睛,便雙手叉腰打算將這個罪魁禍首給弄醒拉起來給他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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