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夜晚就算陳瑜滿懷心事,卻依然能沉沉入眠,且一夜無夢。自從緋炎治療了她兩天,就再也沒有失眠過,她明白這些都是他的原因。
第二天,一大早她突然驚醒,睜開眼睛一看太陽早已掛在樹梢,她從被窩裏掏出手機,居然忘記充電了,手機呈黑屏。
該死的,明明是充電2小時,通話才2分鍾啊!
她從床頭櫃的抽屜裏找出充電線,插到插座裏,然後另一頭插到手機上,手機黑色的屏幕上才有點反應。
現在幾點了呢?
陳瑜坐起來,揉了揉幾天沒洗的頭發,覺得格外油膩,她下床走到鏡子前,審視了一番自己的形象,取出換洗的衣物走去浴室。接著美美地洗漱了一番,吹幹了頭發,打開衣櫃找出自己最喜歡的衣服穿上,畫了個淡妝,對著鏡子再一次左瞧瞧右瞧瞧。
這副麵孔雖不及沈沉魚的那番明豔非凡,卻還是清麗脫俗。這七年,她一路走來,先天優勢加上自身努力,身邊不乏各種強勢的弱勢的追求者,卻沒有一個能走進她的內心。
她低下頭,握緊胸前的月牙玉石,正在這個時候玉石突然發出微紅的光芒,她的心突突開始跳動,腦中浮現昨晚看到的那句話:他,在人群中看著你觀察你……
他,是明鏡,而不是緋炎吧。
一想到這她立刻撲到窗前看著樓下的人來人往,仿佛那些人群中有一股力量在吸引著她。她想了想,抓起床頭上的手機開機,一看時間,早上九點,於是拿著手機便往樓下飛奔而去。
九點多,這個城市裏的人已經起床開啟了新的一天。
她看著眼前的各色人類,感覺到手中的玉石逐漸發燙,有一種直覺,那個人就在人群中。
“明鏡,你怎麼這麼狡猾,非要我親自找到你。”陳瑜漸漸往後退去,隱到一處拐角,“這個城市難道不是我比你更熟悉嗎?”
“大餅,一塊錢一個,油條,一塊錢一根。”路邊賣大餅的不停地吆喝著,而離它不遠處有一家肯德基,裏麵坐滿了人。
一位母親牽著她的小孩,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走著,小孩突然很開心地對母親說:“媽媽,我剛才看見了一個很好看的哥哥。”
母親卻不以為然,沒有將她的話放在心裏。
“真的是很好看的哥哥呢。”
這個時候在他們身後一位戴著帽子的男人走過,壓低了帽沿,他穿著白衣白褲,一身運動裝,氣質卻顯然並不屬於這個城市。
他專挑隱蔽的樹下走,或者房屋的邊沿,有時候還會抬起一直低著的頭環顧四周,當然有時候他也會尋一處陰暗不易被人察覺的角落坐下,雙眸注視著一個方向。
他此刻正在一棵大樹下走動,被陽光照得雙眼有些幹涸,眼神突然失了焦距,於是停止了腳步,低下頭,不想一把被一雙手猛地抓過去,他一驚,差點反手一擊,透過帽沿看到一張極其熟悉的臉,這張他每天都能看到,每天每天,隻要看到就行的一張臉。
她強勢地拉著他往前走,也不說話,而他則一直被她拉著不反抗,一樣也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