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琅伸手揉了揉淩霜清的腦袋, 莫名的愉悅感從心裏透出來,好像這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一樣。
淩霜清難得沒有打開他的手任由他動他的腦袋, 傅琅肆意的揉了兩把,心情好了起來, 這才開始抓著醉酒的人問。“倪楚?”
淩霜清像是隻被順毛的貓, 並沒有搭理他, 隻是覷了他一眼, 眼波流轉,傅琅當真在他一個眼神之中看出來了倪楚的那種傲慢。
他俯身在淩霜清耳邊又叫。“楚楚?”
這下子淩霜清終於還有些不樂意了,像是閑他聒噪一樣,淩霜清伸手推了推他的臉:“不要叫了, 你有些煩。”
傅琅眼中的光明明滅滅,他並沒有順著淩霜清的話跳過這個話題, 這本來就是一個無論如何也跳不到的東西。握住淩霜清的一隻手,傅琅低頭親吻那隻手,啞聲聲音道:“真的是你……那你那天晚上, 為什麼不推開我……”
記憶洶湧而來,所以那次的場景清晰的出現在傅琅的腦海之中, 以他對“倪楚”的了解,若是不願意的話,他有一千一萬種手段讓他收手, 可是淩霜清卻沒有那麼選擇,而是順著他,大膽放肆的做了。
淩霜清醉了, 自然是聽不清楚他在問什麼的,所以他隻是打量著看上去有些神色危險的傅琅,張口,將傅琅滑過他唇邊的手指含住了。
傅琅呼吸一頓,一種猜想在此刻忽然出現,讓他整個人都變得惶恐了起來。
為什麼那天的事情,淩霜清看上去那麼的熟練?作為全程都被引導的人,傅琅之前無法深思,此刻一個詭異的念頭闖入他的腦海,讓他無法克製的瘋狂了起來。
為什麼那麼熟練?為什麼沒有阻止自己?是愛嗎?還是僅僅隻是因為好玩,僅僅因為這種事情和誰做都一樣,和他做也沒有什麼差?
這樣的念頭一起,傅琅的眼中登時布滿血絲,他攥緊了淩霜清的手,力道重到讓淩霜清的眉頭微微蹙起。“你還和誰做過!”他質問的語氣有些急促,聽得出來真的很焦慮。
淩霜清現在感受不到這份焦慮,就算是喝醉了,他還是有著自己的一套邏輯的,所以麵對這樣的質疑,他是非常不高興的。
他掙了掙自己的手,有些惱怒道:“你放開我!”
他因為這句話的掙紮,在傅琅看來更加的詭異了,傅琅的大腦之中一片空白,幾乎是下意識的,他將枕在自己腿上的人壓在了身下。
太不安了,一種念頭縈繞在他的腦海之中,好像這個人從來不曾屬於他,就算與他有所糾葛,也僅僅是出於好玩,出於一種傅琅不能夠理解的心理。
他隨時可以抽身離開,隨時能夠換一個人去愛,隨時可以如同今日這樣,醉倒在另一個人的懷中,任由他對他做什麼事情,就好像他之前的那些所作所為一般。
淩霜清被猛地按在床上,身上覆上來一人,不由分說,便如同逞凶的惡獸一樣,開始撕扯他的衣物,像是失了神智一樣,凶狠之中,還帶著一種淡淡的悲傷。
淩霜清見不得這種悲傷,這讓他也有些不開心了,所以他用力攥住了那個人的手。
傅琅的動作因為他而停了下來,遍布血絲的眼中,此刻帶出了些濕意,他盯著淩霜清,眼中滿是掙紮。
這段時間的彷徨,這段時間的不安與種種糾結,此刻都轉變成了掙紮,他掙紮在崩潰的邊緣,此刻盯著淩霜清,像是在等待他的宣判。
淩霜清醉了,此刻有些清醒了,卻也心疼了。
他是吃軟不吃硬的,大抵是有那麼兩輩子都把他拉扯大的關係,向來受不了的,就是宗沐宸一副委屈模樣。不管名字姓氏和性格有了什麼改變,臉還是那張臉,人還是那個人,露出這樣表情的傅琅,讓淩霜清心格外的疼。
他雖然戲弄他,卻沒有想過要將他逼到這樣的地步。
明知道自己對他有多麼的重要,卻還是固執的去逼他,逼成了現在這副樣子。不管世界和設定如何變,這都是屬於他的那個宗沐宸,鬧到現在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