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霜清和穆宸風沒有理會風雲湧動的宴會局勢, 但是局勢卻不會因為他們的忽視而停滯。
韓銘鋒一邊對高位上的易鳴用眼神勾引,一邊恭恭敬敬的行禮, 甚至還似笑非笑,抽空瞥了一眼倒黴太後的方向。可以說是麵麵俱到, 將殿內的情形都看了個大概。
當然, 那對秀恩愛的狗男男他下意識的給忽略了, 畢竟眼不見心不煩, 他不爽弟弟和那個男人在一起,但是又沒有資格管,就隻能先當沒看見。
“侯爺一路辛苦,本來昨日就應該辦此宴迎侯爺入京的, 拖遝了一日,希望侯爺不要見外, 今日要盡情宴飲。”
“太後這麼說,臣實在是惶恐。”韓銘鋒對這位太後也沒什麼好印象。她雖然是皇帝的生母,但是天家向來沒什麼親情, 早在她一心想要弄權,甚至成為女皇的時候, 她兒子的生死她便已經置之度外了。
若是真有心要兒子好,也不會把小皇帝當成傀儡,如果不是他的小皇帝自己聰慧, 現在就不知道會被這位太後給養成什麼樣子了。
再加上她為了算計煦王而將淩霜清折磨成那副模樣,韓銘鋒將這個女人千刀萬剮的心都有了,雖然臉上帶著笑意, 但是說話卻是含沙射影:“臣入京本就是陛下所召,來了見陛下便好了,辦大宴迎臣,臣怕是擔不起的。”
“自古藩王掌軍權,入京就不是什麼好事,太後居然不擔心陛下的安慰?今日說是要辦家宴,卻來了這麼多大家閨秀,名門貴女。”
“皇室之人,再怎麼算也沒有她們的份吧?”
“據我所知,這場家宴,是太後想見煦王妃,所以才主動提出。現在這麼多人這麼熱切的看著臣,不知道的,還以為臣進了什麼煙花柳巷,旁邊站的,都是些等著接客的鶯鶯燕燕。”
這話說的,直接把滿殿的貴女都給得罪了個遍。
不少人的臉色一瞬間就變了。
首當其衝,就是對著韓銘鋒含情脈脈的南宮歡了,她黑著一張臉,怒道:“放肆!侯爺久不入京,想必是忘了京中規矩,在宮中講話竟然如此粗俗!你!”
“你才是大大的放肆。”從前從來不參合到這些事之中的皇帝在此刻,忽然開了口。
他這一句聲音不大,甚至因為他把聲線壓低聲音有些小,但是這並不影響帝王的威嚴。身著皇袍的他站起身來,怒視南宮歡:“南宮歡,你以為你姐姐是太後,你就可在宮中為所欲為嗎?!指著朕的定北侯怒罵,你一個無品無級的女子,才是大大的放肆!”
太後的臉色都有些猙獰了。
換成在場的誰說出這樣的話來,太後都能夠治他的罪。但這是皇帝在當場打她的臉,讓她如何不氣。
這些年來皇帝的安靜和隱忍,早就養大了她的心,她要做的事情,皇帝是攔不住的。因為皇帝不曾反對,她也就把一切都當作理所當然,心大了之後,自然沒有注意到,他們的行為越來越越軌,而皇帝,也不是他們想要控製,就可以一手碾死的存在。
從韓銘鋒入京開始,一切就都已經不同了。
雖然不過一兩日光景,但是太後哪裏知道,有些人已經被從裏到外的換了,靈魂都不同了,有些東西自然也會跟著不同。
淩霜清已經不想看他們宮鬥或者說你來我往的大嘴炮了。
當實力明顯的不對等,哪裏還需要在這裏說這些有的沒的,懟他丫的就好了。
這是淩霜清一貫的做法,如果對象不是宗沐宸,那麼淩霜清就不會費盡心思去做什麼事情,能打就不嗶嗶這是他的行事準則。
就算是宗沐宸,在淩霜清不曾對他上心的那段歲月,也同樣是這種待遇的。
吃飽了,淩霜清就不想留在宮內了,今夜的皇宮要變天,但是他卻沒有興趣看皇權如何更迭演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