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宗皇帝這一開口,無疑是給梅開芍正了名。
從今天開始,皇子們若在想嘲笑與她,也要端量端量對方的身份。
這一場武氣測試倒是給梅開芍添了不少好處。
四皇子心中縱然是再不甘,此時也不敢再表現出來,隻隱隱的咬緊了牙關,武氣測試還沒有結束。
梅開芍確實厲害沒錯,可那也隻是在初賽區!
如今高手環繞,他不信她還能像在方才那樣戰無不勝!
這場賭局,他還沒有輸!
四皇子眯著雙眸,陰沉沉的朝著窗外看了過去,用隻有兩個人才能看懂的眸光,掃了身側的慕容燁一眼。
慕容燁卻有些恍惚,就連茶水沾到了手指上,他都沒有發現,隻看著站在擂台上的梅開芍,胸腔間一陣翻騰。
那樣的情緒來的莫名其妙。
他分不清楚是後悔,還是懊惱,還是憤怒。
她竟厲害到了如此地步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為什麼沒有告訴他
卻告訴了三弟。
那個人不是無論發生什麼事,第一時間想到的人就會是自己嗎
想到這裏,慕容燁隻感覺一陣胸悶,又死死地攥緊了手中的茶杯,力道之大連自己都沒有發現……
窗外,擂台之下依舊是製止不住的議論。
裁判官員是最先回過神來的,他輕了輕嗓子,大聲喊道:“安靜安靜!請下一位參賽者自我介紹!”
在士兵們的控製下,總算是可以正常進行武氣測試了。
梅太顏終究還是不甘心了,溫溫柔柔的朝著梅開芍一笑:“姐姐真是好心思,這麼一出場,想讓人忘記都難呢。”
“嗬。”方媚兒嗤笑了一聲,雙手環肩:“有些人啊就是有手段,先是裝扮成乞丐的模樣在京城上掀起轟動,然後再來武氣測試場揭穿自己的身份,簡直是想出名想瘋了。”
梅開芍聽著,慢條斯理的伸了個懶腰,雙眸清澈如水,仿佛是在映射對方的醜陋。
方媚兒心中冷哼了一聲,突地心思一轉,朝著那些官家小姐們招了招手,眸光中帶出了一片算計的毒光……
“哐!”
銅鑼開敲,決賽正式開始!
第一個上場的就是揚言要賭梅開芍必輸無疑的官家小姐!
她穿著一身的白衣長袍,聲音高傲:“我選梅開芍!”
上場者有權利自主選擇來自初賽區的挑戰者。
這便是常年來武氣測試的規矩。
說白了,這些規矩都是為了方便貴族而存在的。
梅開芍嘲弄的彎出了一抹笑,她倒是不在意第一個上場,伸手按在自己的脖間,來回的轉了轉,起身落場,帶著三分的漂亮,七分的帥氣。
“死花癡,別以為這裏會像初賽場,能隨隨便便就讓你贏!”官家小姐甩著長鞭,眸裏閃爍著鄙視:“你那毒婦娘親已經死了,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毒婦孽種,哈!”
毒婦兩字一出口。
眾人能明顯的感覺到周遭的氣變了。
本來慵慵懶懶的梅開芍忽的眸光瞳孔一緊。
沒有人能可以看清楚她的動作。
隻聽唰的一聲!
眼前一道黑影閃過。
她已經取下了官家小姐頭上的金玉梅花簪,簪子尖銳的一端朝外,手如蝶舞一般,劃出一道道曲線,割破了空氣,尖銳的一端牢牢的抵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此時的她身上多了份刺人般的危險,那種來自地獄裏的冷冽,像是能瞬間將人置於死地!
那管家小姐顯然已經被嚇到了,一張臉變得刷白刷白,嗓子尖尖的喊了一聲:“張大人!”
張大人是負責武氣測試的裁判官員,也是官家小姐她家的舊部。
如今,他早就冷汗浹背了,手中拿著帕子,慌慌張張的跑過來,按住梅開芍的手:“你,你還不趕快放手!”
隻消一眼,梅開芍便能看出這其中的關係,嘴角向上揚了幾分:“大人,這不是普普通通的比試,而是武氣決賽,你這樣當著眾人幹預賽製保護你家主子,就不怕你那頭上的頂戴花翎會保不住”
“大膽!”張大人低嗬了一聲:“我朝律法明規定,武氣測試隻準點到為止,不能傷人性命。”
“喔……”梅開芍拉長了語調:“原來除了不能傷其性命,什麼都能做是,那就好說了。”
語落,她一個甩發,伸手捏住那想要朝著她臉上吐口水的女子的手臂,狠狠一拽!
隻聽咯吱一聲!
那官家小姐的唇一下就白了,疼痛感像是潮水一般洶湧而至。
她看著自己軟綿綿的左手,哭喊出了聲。
“你,你,你,對我梁小姐做了什麼!”張大人急壞了,扭過頭去就準備教訓梅開芍一頓!
梅開芍不以為懼,雙眸笑眯眯的彎著:“弄斷一條手而已,如果你不喜歡,我幫她接回去便是。”
說話間,又是一聲清脆的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