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侍衛們跟著老三,也不過是懷疑今日進入宮殿的人是老三,那個賊子傷了胸膛,隻要騎馬必定會撕開傷口,露出馬腳來。
可……
慕容燁抬起眸,看著窩在慕容寒冰懷中的梅開芍,眸子陰沉到了極點。
像是看出了他的不快,四皇子湊上前來,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嗓音說:“大哥,這老三對梅開芍難道是真的”
慕容燁沒有說話,冰冷著棱角分明的側臉。
四皇子卻又笑了起來:“那就注定了他會求而不得,昨夜的晚宴,大哥也看到了,很明顯梅開芍根本還沒有忘記大哥。畢竟是十多年的感情,哪裏說放就放下的,這下老三可栽了。”
聞言,慕容燁攥著的手臂,這才微微的鬆開了力道。
沒錯,他不用在意那麼多。
那個從小到大一直看著他的女人,不可能就這麼快就轉移了視線。
他微微的勾起了薄唇,伸手牽著自己的坐騎,一身戎裝,踱步走了過去。
“今年三弟倒是出人意料,什麼都沒有獵到。”他說話的語氣很平淡,似乎隻是在陳述一件實事。
慕容寒冰嗯了一聲,帶了些漫不經心:“今年帶了人,倒是看到那猛虎了,來沒得及射箭。”
慕容燁笑了笑,那笑意卻沒有達到眼底,他把眸光移過來放在了慕容寒冰和梅開芍交叉的手上,隻感覺心中一陣悶意……
一場狩獵就這麼結束了,慕容燁沒有抓到絲毫的把柄,倒是宮內有了不少流言。
入夜,皇後寢宮,爐火裏的香火燒的正旺,煙霧繚繞。
“娘娘,基本上就是這樣了,奴才可是聽的真真的。”跪拜在地上的老太監,臉上盡是獻媚之色。
皇後接過宮女遞過來的茶,輕輕的吹了吹杯中茶梅,姿態一如既往,端著國母的風範。
皇後這個人似乎擁有都是這樣,從來都沒有過慌張,也不會做出有失自己身份的事情來。
她的心思可比慕容燁要沉的多。
“看來老三對這個梅開芍倒是用了心思。”
老太監等了許久,才聽到皇後說話,連忙點頭:“是,確實是用了心思,三皇子性子向來清冷,鮮少看他對哪家小姐這麼上心過。”
皇後笑了笑,指尖滑過杯身,對於宮中的消息,她向來心中清明。
就連四皇子打算要做的事情,也是一清二楚。
她讓人盯著這些,也不過是為了慕容燁能更好的得到皇位。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皇後這個人有很強的控權力。
隻是現在的高宗皇帝手段高明,她也玩不出什麼花火了。
可她的心思卻是活的。
“你去宮外打聽打聽,問一問慕容小姐還在不在京城。”皇後語氣淡淡的吩咐著。
那太監一時間也搞不懂主子的用意在哪裏,隻點了點頭,恭敬的退下,去打聽慕容飛雪的下落。
皇後把眸光收了回來,耐著性子轉動著手中的佛珠,眸光微沉。
以前的梅開芍廢物一個,隻能給燁兒抹黑。
早早休了她也是對的。
而且,梅蓮那個人,她本身就看不慣。
可現在的形式不同了。
要用上她做些事情,就必須讓她與老三之間生出嫌疑來,事情才進行的順利。
正所謂,後院不寧,則正宅不安。
皇後垂下眸來,低低的自語著,她並不想讓老三多麼的困難,隻是在她的心中,燁兒才是當皇帝的最佳人選。
隻有燁兒能在繼位之後對她言聽計從。
燁兒平日裏的孝順,她都看在眼裏。
而老三,就像他的父皇,她根本就看不透。
這種情況下,她也隻能保一個,棄一個……
窗外的夜色在皇後的低語間沉了下去,繞過前殿,百米開外的廣寒宮裏。
慕容寒冰揮退了所有伺候的下人。
身受重傷的他並沒有讓太醫進殿。
廣寒宮的守衛雖然很森嚴,但是還是無法避免會有一些眼線插進來。
更何況是太醫院那邊,誰的人都有。
如果他找了太醫,慕容燁一定會有所察覺。
慕容寒冰不會允許那種情況出現,隻坐在邊上,合眼休息
慕容燁的毒用的極狠,根本就是不會給人留一點的餘地,和他那個人表麵上看上去相差甚遠。
如果不是慕容寒冰身上的武氣濃厚,很有可能會當場斃命。
而且這種毒氣根本不能運氣,一旦運氣,毒氣就會隨著血脈深入五髒六腑,到時候肯定會回天乏術。
必須要想其他外力的辦法將賭逼出來才行。
伺候的暗影們已經急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慕容寒冰倒是坐的安穩,一手慵懶的撐著下巴,漫不經心的轉著自己指尖上的茶杯,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倒有幾分賭氣的意思,顯然有些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