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長鴻的擔心並不是多餘的,因為就連梅開芍都覺得今天的慕容寒冰,俊美得有些詭異,黑發及腰,眉長入鬢,墨色眼珠冷冷的,帶點魔性的淩厲神情,赤黑的裘毛長袍更映得他戾氣逼人。
梅開芍看著那比任何人都醒目的身形漸漸由遠及近。
風吹起那一頭漆黑的長發,行得越近,雙眸的顏色就越發妖異。
男人沒有什麼凶惡的表情,隻有些似笑非笑,嘴角卻有著微妙的,邪魔般的戾氣。緩緩前行,自然而然地,睥睨天下。
加上長期養尊處優的世家氣質,即便是站在鬧哄哄的人群中,慕容寒冰這人也絕對不會被湮沒,那光芒是天生的,舉手投足間都散發著成熟男人的魅力……
“七弟,你先走。”他的聲音低沉渾厚,上古神器一般,錚錚鳴響,冷冽慵懶,帶著天生的命令口吻。
慕容長鴻看了看他,再看看梅開芍,明顯是怕自己走了之後,慕容寒冰會把梅開芍拉下去好好教訓一頓!
梅開芍倒是覺得沒什麼,慕容寒冰這個人雖然身處高位,卻是個講理的人,應該也不會打女人……
於是朝著慕容長鴻投去了一個“安了”的眼神,便跟著慕容寒冰的腳步,進入了長廊。
慕容長鴻看著那兩個人的背影,想要跟上去卻不知道跟上去之後該怎麼做。
說起來,那畢竟是那兩個人的事。
或許從一開始他就不應該插手。
鬧成現在這樣,誰都不開心。
慕容長鴻眸光黯了黯,隻能自行離開……
梅開芍不發一言的跟在慕容寒冰的身後。
她也不知道他想要去那裏。
倒是那些個下人們沒有一個敢跟上來的,就連平日裏一直隱在暗處的影子們也都沒有見到。
男人卻連都看都不看她,走到無人的長廊中,猛地將她壓在了牆上仿佛是在發泄釋放什麼一樣,力道大的出奇。
“恩。”梅開芍悶哼一聲,眉頭緊鎖,直覺的伸手去阻擋。
慕容寒冰抽出按在牆壁上的手,兩三下就將她的手臂抬高,強硬的按在了掌下!
那張好看的俊臉,緩緩逼近,在她眼前放大了數倍,某種屬於成年男子幹爽而好聞的氣息,將她環繞在其中……
這無心的舉動,卻把她逼入最糟糕的處境。兩人的身軀廝磨,男性的體溫穿透布料,熨燙在她身上,帶來異樣的刺激。雙掌下的胸膛,堅實寬闊,像是裹了絲絨的烙鐵——
她想要避開,微微的動了下手腕。
腰間的鉗製沒有放鬆,反倒又加重幾分,壓得她隻能貼得更緊,那力道用得恰到好處,沒有弄痛她,卻也讓她掙脫不開,小臉反倒在他胸膛上磨來磨去,熱燙得更厲害。
他一隻手隨意的撐著她身後,俯身,灼人的視線望住她
胸膛險些要貼上了她的,修長的指尖有節奏的敲著她的手。
他的姿勢非常有魄力,天生一種掌握全局的氣勢,點的也非常有力道,最後修長的手扣住了她的,任憑她怎麼抽都抽不出來,指間輕微的摩擦,像是有電流躥過一樣,竟然會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梅開芍低頭看著自己的長裙,領子有點大,一動一扯間,就露出了她流暢的頸線和骨感精致的鎖骨,她抬了下眸,優雅但透著一種疏離,難以接近。
“殿下,我不覺得這樣的姿勢會利於我們的談話。”
慕容寒冰雙眸亮的有些發寒,好似北方的晨霧,冰的人心底發涼……
他偏頭笑了笑,嘴角彎著弧度。
這個人似乎永遠都是這樣,連生氣的時候都會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錯覺。
但是他的聲音卻冷的很,像是北極的冰川,緩緩流過陸地,連語氣都帶著寒意:“是麼我倒是覺得這個姿勢不錯,你不是喜歡邪魅型”
梅開芍挑了下眉,也不拐彎抹角:“殿下從一開始就在那站著。”
“你是想知道我聽到了多少,再來拿話來哄我”慕容寒冰如冰雕一般的俊臉看上去比往常冰寒的不是一點半點。
梅開芍長長歎了一口氣:“我不需要拿話來哄你,剛才我說的話也都是真的,隻要殿下覺得我還有用,就留著,如果覺得沒有用了,我可以現在就把王妃位讓出去,你不必懷疑我的用心。”
“你的用心”慕容寒冰偏頭冷笑了一聲,眼底的怒意似乎更加重了,帶著讓人心驚的戾氣:“你的眼裏心裏除了梅家,還能裝下什麼,又對誰用心過。”
梅開芍呃了一聲:“不能這麼說,我對殿下還是很忠誠的。”
“你的忠誠能當飯吃嗎”慕容寒冰冷笑著,手上的力道越發的重了起來,他要她的忠誠做什麼,他要的是讓她離以前喜歡的那個人遠一點,他要的是讓她乖乖做他的王妃,別整天想著把她身邊的位置讓出去,他要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