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那些心中有想法的奴才們,也都收斂了心思,仔細的照顧起了梅開芍。
隱約的聽著外麵來人,是找梅開芍的,聽說慕容寒冰也在,就想退下。
慕容寒冰把手從梅開芍的頭上收回來,漫不經心的道:“外麵的是誰”
“回殿下,是後宮那邊的人。”書生恭敬的說著。
慕容寒冰把奏折放下,那意思很明顯,就是讓人進來。
來人大概是有些怕慕容寒冰,對慕容寒冰又敬又拘:“奴才給殿下,王妃請安!”
是個太監,上了些歲數,在宮中這些下人裏,也算是個有點小權勢的。
慕容寒冰看了他一眼:“聽說你有事找開芍。”
那太監渾身一震:“奴,奴才是來給王妃送信的。”
“張公公起來。”梅開芍笑了起來:“今兒這事我還得謝謝張公公。”
張誌連連笑道:“王妃的大事,奴才哪敢偷懶,跟著跑腿沾沾喜氣都是好的。”
前段時間,廣寒宮用了三個時辰仗斃了一個內務府的太監的事已經在宮中傳遍了。
現在誰不知道,惹誰都不能惹廣寒宮的這位,平日裏看著不聲不響的,慵懶清冷不問世事,一翻臉就是要人人命啊。
這樣的行事,怎能讓人震撼。
該幫著就幫著,左右是短不了他們這些做下人的好處,況且又不用得罪誰,他何樂而不為。
梅開芍抬了下頭,笑了起來:“張公公剛說的送信是指的什麼”
“哎,奴才也不過是聽了些閑話。”張誌這個人做人小心,當著慕容寒冰的麵就又換了個說辭。
梅開芍順著他的話接了下去:“我平日裏不愛聽別的,就愛聽些閑話,張公公說出來也能解解我的悶。”
“是。”張誌恭敬的垂頭,笑道:“最近我們這些做奴才的,調動的挺大,就怕日後王妃有用的到奴才的地方,地方不好幫忙張羅了,現在劉公公就在後院躺著,估計得休息一段時間。”
慕容寒冰聽到劉公公三個字的時候,抬了下眸,像是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劉公公”
“是皇後娘娘身邊伺候的劉全劉大公公。”張誌刻意把皇後娘娘四個字念的重了些。
梅開芍勾起了薄唇:“確實調動的大。”有道是疑心太重,反倒會錯失左膀右臂……
想到這裏,梅開芍側過頭去,朝著沉香看了一眼。
沉香向前一步,有模有樣的要把手中的物件送出去。
張誌不敢在慕容寒冰眼皮低下私藏,連忙躬身:“王妃,這,這真是折煞奴才了……”
梅開芍看的有意思,在這皇宮裏住著,少不了的要打賞下麵的人,才能消息靈通,這些個有點權勢的奴才們通常見到銀子都會收,現在當著慕容寒冰的麵倒是什麼都不敢了,嗬。
慕容寒冰自然也知道,語調懶懶:“給你就收著,以後記得些她的好處就行。”
張誌一聽慕容寒冰開口了,哆哆嗦嗦的就把東西說了,笑意也跟著真誠了起來:“殿下吩咐的是,王妃往日裏對我們這些個當奴才最過有禮不過的,就是沒有這些個東西,奴才該做的也會做,處處都念著王妃的好處。”
這點張誌說的是實話,一開始的時候,梅開芍進宮,他們這些個做下人的都沒有多把她當回事。
畢竟以前是個傻子,又沒了娘家的支持。
哪個人不是心知肚明,就覺得三殿下娶這麼一個人進宮是另有目的,他們也不必怎麼著巴結。
張誌不向其他人一樣欺小怕大,倒不是他有多善良。
隻不過在皇宮呆的久了,也就明白了。
沒有誰會永遠受欺負,也沒有誰會永遠得恩。
比起順風順水的大皇子來,他個人比較看好慕容寒冰,所以對梅開芍也不曾看不起過。
現在也證明了,他的眼光不錯。
到了目前為止,誰不是上趕著奉承梅開芍。
梅開芍就算不賞賜他們這些東西,也有人搶著想要給梅開芍行方便。
也虧得是梅家二小姐行事好,平日裏從不拿架子,對待他們這些個老人尤為客氣,一派大家閨秀的氣派,又比那些從閨中出來的女子多一份果決聰慧,該硬的時候一點都不含糊,就拿今天這出戲來說,不就大獲全勝了。
一個王妃贏了一個娘娘,這事明眼人都看在眼裏,還敢怎麼輕忽梅開芍。
原本看著三殿下她的架勢,不出幾日,這個女人就要恃生嬌作威作福起來,但沒想到這麼多天下來,梅開芍還是和剛入宮的時候一樣,不管是對奴才還是對嬪妃們,言語都很客氣,不卑也不亢,什麼壞事到了她這裏都被一一化解了。
有些人說是梅開芍的運氣好,畢竟是第一個擁有風向武氣的女子,沾了命格好。
但張誌認為不然,若是他以前沒跟著跑腿是不知道,就這麼一通下來,總算是明白了梅開芍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