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開芍越想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她頓了頓腳步,站在窗邊看了一眼,外麵的衙役已經換成了穿盔甲的士兵,如果隻是單純的來抓一個殺人凶手,不可能這麼大戰旗鼓的,連軍隊裏的人都調了過來。
這個李大人,究竟是想做什麼
梅開芍心裏咯噔了一下,常年來的職業直覺讓她看向知府的眸裏,充滿了前所未有的警惕。
一個殺人凶手不需要這麼大的陣場,但若是想要對付一個皇子就必須要有這麼大的陣場……
幾乎是下一秒,梅開芍就轉身上了樓,毫無疑問這些人的目標是慕容寒冰!
“怎麼了”爵決見她神色並不好
看,快步跟在了她的身後。
梅開芍搖了搖頭,有些事解釋起來很麻煩,總之先告訴慕容寒冰,做好準備才是。
於此同時,暗一也回來了。
他看了一眼跟在梅開芍身後的爵決一眼,麵無表情的臉像是皺了皺,不過作為一個訓練有素的暗影,他從來都不會過問主子的是非。
並且現在的情況很緊急,他也顧忌不了多少了。
暗一推門走進去,沒有看惺惺作態的慕容飛雪,也不再看梅開芍他們,單膝落在地上,語速比平時要快上一陪:“殿下,巡撫全誌在沒有皇上任何指使之下就私自調動了洛陽城的護城兵,現在正帶著兵朝著這邊走過來,屬下按照殿下的吩咐去了距離洛陽城最近的軍兵營,可……”
暗一說到這裏,抬眸看了一眼始終風雲不動的慕容寒冰一眼,手指攥了攥,似是憤怒:“他們竟然不肯派兵!”
梅開芍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暗一,在她的印象裏十八暗影,從來都沒有像如今這樣狼狽過,他身上雖穿的是黑衣,但明顯能看出來,他受了傷,而且還不隻是一處,因為血粘在了衣服上,已經形成了一片陰影,他從進來開始就捂著自己的腹部,看來是動了刀傷。
事情絕非隻像是暗一報告的那麼簡單,那些軍兵營不隻是不派兵,他們還想乘機把暗影處死。
可,在這普天之下,沒有誰不知道。
十八暗影,幾乎是當朝三殿下身份的代表。
他們不像是其他的那些隨從。
在大湟王朝,除了皇族裏最厲害的武師能驅動他們,即便是當今皇帝,隻要不是修煉到最厲害的那一階,也無法使之心甘情願臣服。
然而現在,竟然敢有人公然拿十八暗影開刀。
他們想殺的不是這些暗影,而是慕容寒冰!
一路上慕容寒冰的偽裝不是沒有道理的,如果不是因為她想要救爵決,他也不會提前暴露身份,惹來殺身之禍。
梅開芍心裏一揪,有些說不出愧疚。
暗影也朝著她這邊看了一眼,道:“那巡撫估計是見了殿下的令牌,才會起的異心。”
“令牌”慕容飛雪皺著柳眉,軟綿綿的道:“那巡撫怎麼會見到殿下的令牌。”
暗影低聲答道:“為了救爵公子。”
“什麼爵……”慕容飛雪愣了一下,再看向梅開芍身後的爵決時,什麼都明白了,嘴角微微的有些冷:“開芍姐姐,這種事本該我不應說,但是你畢竟是師兄的王妃,卻為了另外一個男人,讓師兄陷入了如今這種地步,你真的是不配坐王妃這個……”
“夠了。”一道淡淡的嗓音打斷了慕容飛雪的話。
慕容飛雪咬著紅唇朝著慕容寒冰看了過去:“師兄……”
“我說,夠了。”慕容寒冰一字一頓的說著,從木椅上了站起來,他的側臉看上去依舊和往常一般的冰冷,陽光打在上麵就像是鑽石的碎片,每一處都是恰到好處的俊美。
慕容飛雪覺得委屈極了,兩眼瞬間就染成了紅,她卻不知道,巡撫之所以派兵,就是因為從一開始,她把巡撫之子全誌城招惹了來,全誌城因為得不到美人的青睞,當然要找慕容寒冰下手,這一下手,直接調了軍令,甚至是冤枉與慕容寒冰,巡撫一看收不住了,幹脆才順勢想要把慕容寒冰除掉。
她拉了一把好仇恨,卻不自知,隻把錯都推到了梅開芍的身上。
梅開芍倒是有些不是滋味,她這人雖活的灑脫,睚眥必報,但是也是個極有原則的人,現在替慕容寒冰惹了麻煩,隻想著接下來該怎麼做。
爵決朝著她看了一眼,踱步走了過來,擋在了她的前麵,笑意淡淡,即便對麵站著的那個人是慕容寒冰,他溫爾雅的氣質也沒有弱下半分了,甚至於有些旗鼓相當:“此事都因爵某而起,和馬丁一媚沒有關係,她是看我入獄,心急了。”
聞言,慕容寒冰略微抬了下眸,那雙如同冰潭深海的眼帶著濃濃的寒,如果換成是別人,被人這樣看著的話,早就腿軟了。
可對方不是別人,是爵決,是二十一世紀上流社會中最權貴的權貴,和慕容寒冰一樣,早就養成了上位者特有的榮辱不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