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有些堵車,到酒店已經過十一點了。
氣派的酒店大樓亮著柔和的燈,矗立在暗夜裏,離傅一一越來越近。
車子平穩地停在了大堂前,門童上前拉開了車門。
傅一一喝了酒,回來的時候昏昏入睡。她給司機道了聲謝,下車晃了晃腦袋讓自己清醒一些,才穿過酒店大堂,上了電梯。
她從隨身的挎包裏翻出房卡,摁動了電梯。金屬鏡麵的牆上倒映出她打哈欠的臉,傅一一想到明天就要出發,她的行李還沒來得及收拾,就有些頭疼。
“叮——”
行政套房的樓層到了,傅一一瞄了一眼顯示屏,腳步有些虛浮地晃出電梯。
她刷開房門,抬手揉了揉後脖頸,沒走兩步,身後忽然響起腳步聲。
接著一雙有力的臂膀就纏上了她的腰肢。
“抓到你了。”
傅一一一驚,僵直身體本能地“啊”了一聲。
身後的男人似乎輕笑了下,胸腔微微震動,傳到她的背後。
陌生又熟悉的氣味侵入她的鼻息。
是秦嘯川。
傅一一放鬆下來,伸手扶住橫在她腹部的手臂,語氣帶著幾分縱容和無奈,“你怎麼進來的?”
身後的男人沒有回答,彎著腰將她擁得更緊了些。
低沉的嗓音微微帶著些沙啞,在她耳邊低語:“不是說會早點回來的嗎?等了你好久。”
“堵車。”他的懷抱很暖,熱氣源源不斷地傳到她的背心,傅一一有些困倦,伸手揉了揉眼睛。
男人不以為意,在她耳邊輕嗅,忽然頓了下,皺眉道:“你喝酒了?”
她“嗯”了一聲,淡淡地解釋,“一點紅酒。”
腰上的手臂無意識的收緊,他的聲音不複剛才的輕鬆:“今天的朋友……我認識嗎?”
傅一一想了想,慢吞吞地說:“應該不認識的。”
“那……”秦嘯川用餘光瞄她的表情,“是男的?”
男的?什麼男的?
其實傅一一沒喝多少,此刻卻覺得紅酒的後勁兒好大,腦子暈乎乎的。
她沉吟片刻,才反應過來他這試探的語氣,是在吃醋。
她拉開他橫在腰間的手臂,轉過身來,仰頭看著他。
秦嘯川見她轉過身來,沒站穩,小腦袋猛地後仰,覺得她大概是有些醉了。
他抬手扶住她的後脖頸,說:“小心傷到頸椎。”
“是女孩子。”
他聞言放鬆了下,幹脆彎下腰,像抱小孩子一樣豎著抱起她,邁步從後麵將她放上了沙發椅背,“這樣坐就不用抬頭了。”
剛才一騰空,傅一一本能地攬住了他的肩膀。這下坐上沙發,她鬆手蹬了蹬腿,讓自己坐穩了些。
她看著神色如常的他,有些納悶,“你不生氣了?”
秦嘯川歪了歪頭,笑著反問,“我為什麼要生氣?”
他笑起來左臉上浮起一個明顯的酒窩,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戳。
那天他提出來要她當助理陪他去拍電影,傅一一想也沒想直接拒絕了。他氣得半天沒跟她說話。
他生氣的時候,眉毛又黑又直,像是一柄長刀,讓人心生怯意。
但傅一一早就定好了機票,殺青之後要外出旅遊找靈感,自然不可能答應他。
她還以為這次他又要氣得好幾天不理人呢。
秦嘯川像是看穿了她的疑慮,輕聲說:“我舍不得不理你。”
傅一一“咦”了一聲,卻說:“你以前不會說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