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之後, 秦嘯川似乎有一點變化。
傅一一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他好像……徹底地……放飛了自我……
即便是在片場, 也不像以前那樣刻意跟她保持距離,反而是毫無顧忌地跟她親近。
很自然地坐在她身邊,很自然地貼近她說話,甚至很、自、然地摸她的臉。
傅一一有些懵。
她那天做錯什麼了嗎?答應他了嗎?給他錯誤的暗示了嗎?
好像都沒有吧……
傅一一轉過頭, 有些狐疑地看著坐在她旁邊一邊吃杏脯,一邊看劇本的某人。
是她失憶了?中間發生過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嗎?
秦嘯川讀著劇本,嘴裏抿著一顆李廣杏脯。
李廣杏兒是敦煌的特產, 敦煌緯度高, 早晚溫差大,光照充足,非常適合杏子的生長。
但這個季節隻有袋裝的杏脯,他們之前去沙洲夜市吃夜宵的時候,傅一一順手買了幾包回來。
秦嘯川原本不喜歡吃甜食, 被傅一一隨手喂了一顆嚐嚐味道之後, 卻愛上這樣酸酸甜甜的口感。
過了一會兒,專注的男人終於發現有一道視線黏在自己身上。
他抬起頭,看見傅一一若有所思地望著自己發呆。
秦嘯川長指撚了一粒杏脯,送到傅一一嘴邊,“你要吃嗎?”
傅一一回過神來, 下意識地張嘴接過。
輕輕一咬,又甜又軟的杏肉就化在了嘴裏。
她回過神來,有些後怕,“你幹嘛!!”
當眾喂她吃東西, 是生怕別人沒發現兩個人之間有貓膩嗎?!
他倒是渾然不覺,還吮了吮手指,說:“等收工我們再去買兩包回來?還挺好吃的。”
“不行,”吃吃吃,就知道吃,她拒絕,“今晚上我要碼字,新文還沒存稿。”
之前在上海的時候,有編輯跟她約稿,她答應了下來。隻是最近來了劇組之後,她的存稿君就停止生長了。
趁著劇組這邊沒什麼事情需要她做,她得趕快把稿子寫出來。
秦嘯川聽到她要繼續寫,又老生常談起來:“一一,我真的覺得你蠻適合做編劇的,你用詞用句的習慣都很適合影視。”
“是嗎?”傅一一興趣缺缺。
秦嘯川以為她是擔心跨行有難度,於是拿紀晞晞舉例子,“你看晞晞姐不是也轉型成功了嗎?她以前的工作跟這一行完全沒有關係,但是寫得劇本也挺好,我覺得你不比她差。”
傅一一“唔”了一聲,忽然覺得不對:“晞晞比我還小一歲啊,你為什麼叫她晞晞姐,叫我就是名字?”
秦嘯川本能地反駁:“那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
他別別扭扭的,“反正不一樣。”
傅一一白了他一眼,沒有糾結這個問題,而是說:“什麼叫不比她差啊,人家本來就很有天賦好嗎,你別看她一副胸大無腦的樣子,私底下發奮著呢,就她的劇組筆記,”傅一一伸出兩根指頭跟他比劃,“這麼厚一摞。”
“嗯……”秦嘯川的單手握拳,在臉前虛擋了一下,眼神不由自主地從她的臉前滑落到了胸,他低沉的聲音多了一絲喑啞,“我覺得……現在挺好的。”
傅一一:“???”
見她一臉驚恐,秦嘯川會錯了意,還以為她在懷疑自己的話,連忙說:“我真的覺得挺好的,我……我不喜歡很大的……”
傅一一一口氣提不上來,抽過他的劇本卷起來就敲他:“什麼鬼?!啊?誰要你喜歡!你在想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