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不是在逞強,他還是心疼,他家愔愔什麼時候這麼忙過。
“把衣服脫了,我給你按按。”
“嗯!”華昭嘴上應著卻懶得動。
他幫她把外套脫掉,坐在床邊給她按摩。
她舒服地閉著眼睛,感覺全身都放鬆了。
殷天朗不經意地說:“我找人把外公的房子收回來。”
華昭身體微微一僵,是啊,早該收回來了,外公當初也就是顧忌她才放許家一馬,他們卻不知感恩。
“好,你看著辦。”
許家現在已經是鬧翻天了。
前些天有人上門說是華昭的代理律師,要求許家歸還她名下的房屋,許家當然不肯。律師也沒跟他們囉嗦,轉身就走,本來過來也就是先禮後兵,走下程序。
沒過幾天,許清河就接到了法院傳票,房主起訴他非法霸占他人房屋。
許家人才開始真正著急。
蘇玉蓮也沒心思再管女兒跟季風的事,現在是火燒眉毛,馬上可能就要沒地方住流落街頭了。
許家老爹一把年紀顫悠悠的,更是當場急暈過去,掐了好久的人中才掐過來。
許家老奶也開始頭疼腦熱,喊這疼那疼,擔心自己又得回到從前住的五十幾平破房子裏去。
氣得直罵華昭那個吃裏扒外的白眼狼,罵夠了又開始逼著兒子去給華昭認錯,把氣撒到蘇玉蓮身上,罵她不檢點,要不是她當年勾引自己兒子,怎麼會有這一天,自己還好端端過著富家老太太人前炫耀的日子。
許音正好從外麵沒精打采回來,她一看她那個怨婦臉就氣不打一處來,“跟你媽一樣是個浪蹄子,天天巴著男人不放,沒男人就不能活了!人家不要你了還上趕著往家送,許家臉都被你丟淨了!”
許音這段時間情緒正脆弱,當場被刺激的又羞又怒,放聲大哭。
蘇玉蓮恨死這個老太婆,現在怪她不檢點了,當年要不是她從中慫恿搭線,說自己兒子婚姻不幸痛苦不堪,她怎麼敢找許清河,她本來也是清白人家的閨女,現在弄得個落人話柄的地步。
許清河這段時間蒼老了很多,他已經不是安大那個受人景仰的中文係名教授,也不是電視節目裏侃侃而談的名學者。
他現在隻能待在家裏對著牢騷不斷的一家老小,每當走出去,都害怕碰到熟人。
他以前醉心研究學術,家裏的事情全部交給蘇玉蓮。
他問蘇玉蓮家裏還有多少存款,蘇玉蓮支支吾吾,等把幾張卡拿出來一查,結果讓他大吃一驚。他的工資加上一些講座和節目外快,足可以應付一個小康家庭的日常生活。更別說他還有一筆為數不少的存款,是華聲敏留下來的。
他當時就大發雷霆,“你把錢都用哪去了?還是自己藏起來了?”
自從他不上班,蘇玉蓮就沒了以前的殷勤和小心,“這一大家子花費不要錢?你老子大字不識幾個學人家下象棋,還買一副玉雕的象棋,逢人就拿出來嘚瑟,你媽也好不到哪去,金項鏈就買了好幾條,整天打扮的跟個老妖精一樣!”
“你!”許清河氣得說不出話來,已經毫不奇怪一向體貼溫柔的妻子變成一副潑婦相。
那頭,許老奶已經拿著拐杖衝過來要打蘇玉蓮,“你這個賤胚子,我今天非打死你!”
許音看她媽被打,自己剛還被老太婆罵,從沙發那蹭地竄過來,抓住她奶奶的胳膊就往地上搡。
許老奶一下子重心不穩,“啪”就摔地上,進氣多出氣少了。
蘇玉蓮和許音心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說話。
許清河急急忙忙把人送醫院,等搶救過來,不僅癱瘓,連話都不能說了。
許老頭身體本來就差很多,聽說老伴躺醫院了,一刺激心髒病發很快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