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趙一牧上前去攙扶,卻被夏言推開。
“一牧哥,我的孩子沒有了。”她茫然的抬頭看著他,蒼白的唇微微顫動,眸子卻沒有絲毫焦距。
他心口如刀割般疼痛,再次靠近她,卻被她躲開。
夏言倔強的,依靠自己,一步步走在長長的廊道中。每走一步,都好像踩在刀刃上一樣,身體疼痛的厲害,她要扶著牆壁才能勉強站穩,可是,她依舊倔強而艱難的向前,走下去。
一個踉蹌,腳步虛軟,夏言毫無預兆的摔倒在地。她穿著雪白的裙子,倒下的那一刻,就好像一朵瞬間凋零的花朵。
“夏言!”趙一牧大驚,手疾眼快的上前半擁住她。
而夏言的目光卻茫然的落在不遠處,眸中迷茫了一層淚霧,淒婉而蒼涼。
趙一牧回頭,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映入眼眸的是兩道相依著的身影——竟然是盛西慕與墨筱竹。女人嬌弱的靠在男人胸膛,麵色緋紅,珠圓玉潤的模樣,看不出半分病態。
夏言吃力的從地上爬起來,不知哪裏來的力量,她竟然一步步走到了盛西慕與墨筱竹麵前。
盛西慕看著她,劍眉微微挑起,墨眸一片深邃,依舊讓人辨不出情緒。此刻,夏言才恍然發現,她似乎從來都沒有讀懂過麵前的男人。
“盛西慕,你為什麼在這裏啊?”她唇片顫動著,淚珠在眸中不停打轉。前一刻,她為他打掉了肚子裏的孩子。而下一刻,他懷中擁著的,卻是別的女人。夏言心中冷笑,這是不是太諷刺了。
盛西慕放開環在墨筱竹腰間的手臂,唇角笑靨有些冷。這句話,似乎應該他問她才對。如果他沒看錯,剛剛她和趙一牧抱得可夠緊的。
“尹夏言,我做什麼似乎沒有必要像你報備。”他的聲音也是極冷的。反倒是一旁的墨筱竹逢迎的笑著,上前拉住夏言的手。
“我身體不舒服,西慕是陪我來的。”她解釋著,卻明顯有越描越黑的嫌疑。
“放開,別碰我。”夏言生硬的甩開她的手,踉蹌的後退。她的目光依舊停留在盛西慕身上,眸中浮動著的淚光,讓人極是心疼。
盛西慕心中帶了幾分不忍,但看到趙一牧將她攬入懷中時,怒火再次上湧。他負氣的將墨筱竹扯入胸膛,微眯起眸子,示威般的迎上她含淚的一雙眼睛。
“尹夏言,別太自以為是。你無法取代她在我心中的位置。我愛的人永遠都不會是你。”
他的話,一字一句猶如利刃穿插在心口。但夏言並沒有哭,反而笑著,絕美而淒涼。即便飛蛾撲火,明知沒有未來,她都願意陪他一直走下去。可是,如今才發現,自己是多麼的幼稚可笑。
夏言依舊在笑著,唇角顯出淺淺梨渦,如盛夏綻放的嬌花,隻是,梨花帶雨,一滴滴淚珠如流星般劃過蒼白的麵頰,又稍縱即逝的隕落。她出口的聲音極輕,恍然間,便隨風而逝。她說:“我知道。”
夏言絕美的眸子空洞的厲害,她看著他,幹淨的眸中卻沒有他的倒影。她一步步向他靠近,撲麵而來的卻是滲人的寒。盛西慕劍眉緊鎖,莫名的,竟有種蒼涼的感覺。
“盛西慕,我以為隻要我肯割舍,我們就能繼續走下去,可是,你卻封住了所有的路,我們真的已經走到盡頭”她的身體一直在顫抖著,痛,真的很痛。身體的痛,她尚能承受,可是,心,心痛的幾乎要死掉了。她轉身,一步步走向來時的路。
但願,回頭,就可以回到當初,哪怕,這隻是自欺欺人。
那一抹單薄消瘦的身影,映在盛西慕眼中,四周的一切似乎都淡化了,眼中隻有那一抹蒼白,刺得心口微微的疼痛。然後,眼睜睜的看著她傾倒下去。
“夏言!”
“夏言!”兩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趙一牧卻搶先一步將夏言擁入懷中。他看著盛西慕,眼中都是憤恨與怒火。“你有什麼資格靠近她,你害得她還不夠慘嗎!隻要有我趙一牧在,我就不會讓你再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