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尹夏言的二十歲生日,經曆了太多她本不該承受的一切,失去了孩子,失去了心,失去了她自以為是的愛情。這一天,對於她來說,漫長的好似一生。
許久後,她才勉強的牽動唇角,淡淡的說了聲,“謝謝。”
盛西慕靜靜的看著她,突然很不喜歡她身上彌散的哀傷。“許個願望吧。”他說。
夏言沉默著,卻雙手合十,閉上了雙眼,纖長的睫毛輕顫了幾下,在蒼白的小臉上投下斑駁的暗影。盛西慕目不轉睛的凝望著她,隻見,她很快便睜開了一雙明眸,輕輕的吹滅了蠟燭。
寬大的客廳內,再次恢複了一片黑暗。隻是,淡淡的月光透過落地窗斜射進來,讓他們在黑暗中,依舊能看清彼此。
“許了什麼願望?”他輕聲問道。
夏言睫毛輕顫,短暫的沉默後,平靜的回答,“希望可以永遠離開你。”
她以為他一定會震怒,然而,出乎意料的,他表現的十分平靜,連唇角那抹輕佻的笑靨也消失不見。他的目光依舊落在她身上,深沉的讓人讀不出情緒。短暫的沉默後,他才開口道,“願望說出來就不會實現了,再換一個吧。”
劈啪的兩聲響,竟然是他搬動了打火機,重新點燃了放在茶幾上的草莓蛋糕。黑暗再次被燭光驅散,夏言微眯了眸子,一時間,竟有些無法適應明亮的顏色。
她緊抿著唇片,巴掌大的小臉,蒼白的幾乎沒有血色。她眸光微斂,抬眸迎上他深諳的眸,淡聲開口,“盛西慕,我真的很累,不想再這樣錯下去。就這樣結束吧。”
她看著他的眼睛,帶著迫切的渴望。是啊,迫切,她竟然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他。如果注定不能相愛,那就不要再繼續彌足深陷。在她尚有一絲理智的時候,徹底的將一切結束。
“結束什麼?”盛西慕輕蔑的一笑,手臂纏上她腰肢,輕輕一扣,便將她擁入胸膛,他單薄的唇片貼上她耳垂,她一直是很敏感的,舌尖不過隨意的一個舔舐,便讓她身體微微的顫抖。
“真的能忘記我?尹夏言,我是你第一個男人,也是你愛過的男人。”
夏言被迫困在他胸膛,眸中彌漫了一層霧氣,唇角卻嘲諷的上揚。“人心是會變的,如果一年忘不掉,就用兩年,兩年忘不掉,就用十年,十年忘不掉,就用一輩子。盛西慕,我還有一生的時間,用來忘記你。”
他不會知道,說出這些話,夏言要下多大的決心。女人對於愛情,往往是堅貞而執著的。愛上一個人或許隻是一瞬間,但是,想要將他從心底抹去,卻要用一輩子的時間。
盛西慕這一次是真的動怒了,墨黑的眸子浮上一層血紅,隻是,他極好的掩飾了怒意,唇角,反而牽起一抹玩味輕佻的笑。他溫熱的手掌輕輕的撫摸著夏言蒼白的麵頰,動作極是輕柔,好似在欣賞著精致脆弱的瓷器。“言言,無論是結束,還是繼續,你說了不作數。遊戲規則由我來定。”
夏言死咬著唇片不語,鹹澀的血腥味兒在唇齒間逐漸蔓延。用手抹掉臉頰淚痕的動作近乎殘忍粗蠻,隻有疼痛,才能讓人清醒。
盛西慕鬆開對她的鉗製,轉身去切茶幾上的蛋糕。他的動作很輕,舉手投足都帶著紳士的優雅,隻是,讓夏言莫名的膽戰心驚。他越是沉默,爆發之後,才越是瘋狂。
蛋糕是開車回來的時候買的,味道很不錯,奶油入口即化。盛西慕用叉子插了塊送入口中,甜膩的奶香味讓他再次蹙起眉心,但唇角卻含著玩味的笑。“要不要嚐嚐,味道不錯。”
“不必”夏言冷淡的開口,話音未落,唇卻已被他封住,靈活的舌在她檀口中攪弄著,帶著濃厚的奶油味兒。他吻的纏綿而專注,幾乎不留給她喘息的餘地,夏言被他困在懷中,險些窒息。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是放開了她,卻戀戀不舍著,鼻尖貼著鼻尖,溫熱的氣息,吞吐在她白皙的麵頰,他低聲呢喃道,“總是這麼倔,惹火了我對你有什麼好處?好好跟著我,我寵著你疼著你,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