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了。”夏言走進來,疲累的坐在對麵沙發上。
“嗯。”盛西慕點頭,又道,“言言,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沒有,我的事兒你少管。”她不冷不熱的回了句,單手撐住額頭,感覺身體有些發虛,頭暈暈沉沉著。“我累了,上樓休息,別打擾我。”她丟下一句,轉身向樓上走去。在樓梯口處,卻被保姆攔了下來。
“太太還沒吃晚飯就去睡嗎?那喝杯牛奶暖暖胃再睡吧。”保姆說完,遞上了一杯溫熱的牛奶。
夏言不耐煩的接過,咕嘟咕嘟喝了幾口後,就還給了保姆,快步上樓回了臥房。
盛西慕看著她消失在轉角的背影,目光逐漸深邃冷黯。知覺夏言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出究竟哪裏不對。他歎息著搖了搖頭,或許隻是他想多了而已。
他起身取出醫藥箱,將孩子抱在膝蓋上,手中又撫摸上寶寶的小臉蛋,“盛寶還疼嗎?”
生怕盛西慕疑心,寶寶的小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一樣。“樂樂不小心撞傷的,沒有關係的,一點也不疼了。真的。”他眨著一雙無辜天真的大眼,反而讓人更心疼了。
盛西慕疼惜的揉了揉寶寶的頭,從藥箱中取出透明藥膏,動作輕柔的撫摸在寶寶的臉上。
桌上的手機嗡嗡的震動了幾下,是林進打來的。他拿起手機,按了下接聽鍵,俊臉上是難掩的疲憊之色。“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受傷的幾個幾個戰士已經送到了醫院,並沒有生命危險,長官放心。”那一端,林進如實稟報。
“嗯。”盛西慕應著,隻要沒有人員傷亡,事情就不會難以控製。這次,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好好安撫傷員,一定要將事情壓下來。”
到了晚飯時間,夏言依舊沒有下來吃飯。盛西慕陪寶寶吃過飯後,有家庭教師來陪著樂樂做功課。盛西慕才回到臥室,本來是想叫夏言吃飯的,卻發現她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言言,別賴床,起來吃飯了。”盛西慕坐在床邊,手掌撫摸過夏言白皙的麵頰,卻發現溫度是滾燙的。他一驚,將她從被子中扯出來,搖晃了幾下夏言身體。“言言,快醒醒,你好像發燒了。”
夏言被他半擁在懷中,卻無論如何都喚不醒。他牽起她手腕,突然發現手腕內側出現了紅色的出血點,暗含在肌膚之中,並不算太明顯。盛西慕快速扯開夏言的衣袖,發現整條胳膊上都是這種紅色的血點,按照他所掌握的醫學知識,這應該是一種過敏反應。
而過敏反應,一般可大可小,弄不好,也會要人命。盛西慕不敢再耽擱,將她從床上抱起,快步的向外走去。
“太太怎麼了?”保姆迎上來,緊張的問道。
“沒什麼,有點兒發燒。我帶她去醫院。”盛西慕隨後回了句,快步的向外走。意外的是,保姆卻再次擋住了他的去路,一副慌慌張張的模樣。
“不能去醫院。”話一出口,保姆似乎也感覺到了自己的突兀,急忙又解釋道,“外,外麵下雨了,秋雨這麼冷,太太這樣一折騰隻怕更嚴重了,家裏就有退燒藥,吃一點,一會兒就會退燒的。”
盛西慕懶得再聽她羅嗦,怒吼了一聲,“讓開!”抱著夏言快步離去。
入秋以後最大的一場雨,氣溫低的駭人。盛西慕用外套裹著夏言,自己卻都淋濕了,站在醫院空蕩蕩的走廊中,手凍得泛著青白。他將雙手放在唇邊,隨意的嗬氣。
也不知過了多久,方婷從觀察室走出來,手中拿著夏言的化驗報告。臉色有幾分難看。
“她怎麼樣?”盛西慕急迫的問道。
“藥物過敏,還好送來的及時。”方婷將化驗報告遞給了他,“在醫院觀察一段時間吧,應該沒有什麼大礙。”
“什麼藥物過敏?她吃錯了什麼藥?”盛西慕的第一念頭就是避孕藥。但他和夏言之間的感情已經緩和下來,她沒有必要那麼做。何況,醫生已經說過,她的身體,也許再也做不了母親了,夏言不會多此一舉的。那麼,她為什麼吃藥?她究竟生了什麼病?還是她隱瞞了他什麼?一個個問題盤恒在腦海中。
“哥,你,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方婷問道,“我懷疑,她可能是被人下了藥。”
“你是說”盛西慕眉心蹙起,墨眸遽然深諳。
方婷說了一串陌生的醫學術語,是那種藥的名字,並不是常見藥,也極少能弄到。是用來抑製抑鬱症的,若是普通人誤服,很容易造成精神過度興奮,出現反常的行為,嚴重的,可能會演變為精神病。“她算是幸運,剛好她的體製對這種藥物過敏,才會出現高燒和皮膚內側出血點,否則,隻怕很難被發現,時間久了,等對身體造成損害,想醫治也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