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微風拂來,聽完逝夢的故事已經過了一日。
逝夢撫著琴,看了看熟睡的卿諾雪,看著那白皙的臉上映忖著的那一大胎記,幾不可聞的歎了歎,閃過一絲·愁殤。
“哈!”卿諾雪醒來,神了伸懶腰,手揉了揉睡眼惺忪。
“姑娘,來了那麼久,你也該離開了。”逝夢道,聲音平平淡淡。頓了頓:“不然,他們會擔心的。”
卿諾雪倒是很無所謂的,坐起來:“前輩,我也想出去,可是我不知道怎麼出去。”為自己湛上一杯茶,卿諾雪嘿嘿地笑道。眸子一片坦然,猶如蔚藍晴空。隻是這說出的話令人哭笑不得,她現在的樣子哪是一副想出去的樣子啊!分明就想一直呆下去了。
“……嗬嗬…”逝夢輕笑。“我送你出去吧!”聲音淡淡的,帶著一抹愉快的笑意。
“…………嗯,走吧!前輩。”卿諾雪跳下床,拍了拍衣上灰,笑著看著逝夢。
逝夢緩緩的站起,古白衫飄逸輕然,往屋門走去。
一前一後,兩人沉默不語。
直到走到一座石門前。逝夢伸手,撫了撫石門,那眼神,像是見久逢的老朋友。
半晌,她歎了歎氣,從袖中取出一株小小的碧綠的草,遞給卿諾雪:“吃下它吧!忘記這裏的一切,就像…………從未來過。”
卿諾雪帶了些遲疑,看著逝夢,目光灼熱,像是要謹記逝夢的容顏。
逝夢掛著若有若無的笑,雖然帶著不舍,帶著她看不透的感情。
接過,吃下去。
頭一暈,沒了知覺。再醒來時,她已經躺在了外麵。
“這個卿諾雪,玩著玩著竟然忘記了時間。”許若宇和許傾晨並排走著,憤憤的說道。
許傾晨狹長的丹鳳目看了他一眼,目光頗為意味深長:“宇,你似乎生氣落?”
他可不會告訴許傾晨,原來那個清冷猶如月華的月神公子已經不在了。現在在他的麵前的是一個來無影去無蹤的,喜怒無常的“鬼差”——雨。
“嘖嘖,想不出來你竟然這麼想我啊?”那熟悉的清脆的聲音傳來,含有一絲歡快的笑意。樹枝從腦後飛過,許若宇巧妙的轉身,躲過偷襲,望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桃花眸眯起,似笑非笑,寒意四起:“想用這種方法殺了我嗎?”
“殺了你……那可不簡單……”卿諾雪搖搖頭,縱身一跳,如飛羽般輕然落地。
許傾晨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她,目光上下遊移,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東西。
“走吧……我們還要赴約的,可不能遲到落!”卿諾雪往前方走去,聲音多了一絲慵懶。
在雲深處山水幾萬重。
霧氣散後,柳暗花明又一村。小小的農家小院佇立在那,透露出殺氣。屋裏的人看著平安無事的來者,皆是心中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