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變態到了下一站就下了車,許書書一直盯著他有沒有去騷擾其他人,終於可以稍微鬆口氣了。

“不要怕。”黎恩以為她害怕,沉聲道。

許書書無語:“我才沒有怕!你剛才太膽小了吧,還讓我過來,你直接喊抓流氓,看我不打斷他第三條腿!”

黎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許書書,正是因為許書書好強又衝動,他才什沒有打草驚蛇。

不過他要是不解釋,許書書肯定認識不到自己的錯誤,下一次依舊無法察覺危險。於是便道:“不是膽小,是沒有證據。他並沒有動手動腳,隻不過因為比你高,就一直在偷看你那裏。”

“哪裏?”注意到黎恩臉紅了下,許書書覺得好笑,故意反問。

黎恩:“……”

他沒辦法講出口。

許書書笑死了:“你在害羞個什麼鬼啊!小孩子還懂挺多的!你這麼矮,又看不見他具體看哪裏!!”

黎恩站直了些。

這一站直,個頭倒是快趕上許書書了。

少年人發育起來很可怕。

許書書記得初三時班裏的一個同學,暑假沒見而已,高一再見麵對方已經像是變了一個人。這大半年來,黎恩的長勢也驚人,許書書已經看不到他的頭頂。

男孩子不顯個子,不站一起察覺不出對方的真實高度。

“好了別抻了。”許書書一時語塞,嘟噥,“知道你長高了……這是吃了豬飼料啊。”

下車後兩人步行往醫院裏麵走。

黎恩又提醒了一次:“下次出門不要這樣穿。”

許書書白他一眼:“受害者有罪論?”

“也不是。”黎恩說,“是壞人太多,女孩子要學會保護自己。你再怎麼樣,也隻是個軟弱的女孩子。”

“軟弱的女孩子?!”許書書震驚了,“你個小鬼竟敢口出狂言!手伸出來!”

黎恩不明所以,伸出手。

許書書單手捏住他手掌,下了狠手的把他手掌握住就捏。

黎恩麵無表情,並不覺得痛。

許書書表情扭曲,咬牙切齒,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反而覺得自己手疼!

沒等她從“這不可能是真的”“這小鬼根本是裝的”這一係列打擊中恢複,黎恩反手握住她的手掌,輕輕一捏。

“啊啊啊啊啊啊!!!痛死了痛死了!!”

許書書跳起來大罵,“你蓄意報複是不是!!臭小恩你有病啊!”

一個小五歲的臭小鬼竟然手勁這麼大!!

許書書瘋狂甩手。

黎恩隻淡淡道:“這是男生和女生的天然差距。”

兩人進了電梯,還說:“所以女生要保護自己。”

許書書氣死了。

吵吵鬧鬧中,每天一起做飯燉湯送去醫院的日子過得很快,等梁老師終於可以出院的那一天,高考的分數也出來了。

不出意料的,兩個考生中,黎戊的分數線和許書書的分數線,大概是好幾個高中生涯的距離。

出院後的周末,趁許明哲和黎有智都放假,兩家人約在一起吃飯。

本來許明哲是要去外麵的大飯店開包間的,被謝愛莎製止了,說梁老師身體尚未恢複,在家裏吃穩妥又健康。於是大人們出門采購食材,地點定在了黎家,紛紛拿出拿手菜大展身手。

時隔半年再一次來到黎家,許書書已經沒有了當初的新鮮感。

黎恩在房間做題,她就鑽進了黎恩的房間,不太想隨時麵對這黎戊那塊千年冰山。

“小恩呐,你成績怎麼樣?”許書書哢嚓哢嚓吃著薯片,“不懂的可以問姐姐啊!無償服務!”

黎恩的筆尖已經頓了好久,就是因為這種停頓,才給了許書書他不會做題目的錯覺。

隻好抬起眼皮:“你好吵。”

“什麼啊!才幾天不見你就敢嫌我了嗎!你這個小鬼到底有沒有良心啊!”

許書書拍拍手上的渣滓,又把指尖上殘留的吮掉,毫無形象。

黎恩用一隻手塞住自己的耳朵,繼續做作業。

“我看看。”許書書湊過去,裝模作樣的看。

屬於女孩子身上特有的香氣一下子靠得近了。

許書書應該是噴了一點點香水,高中畢業後她打扮起來更是沒什麼心理負擔了。

許書書穿的是白色露肩連衣裙,馬尾分成幾縷變成了小辮子,有一點俏皮。黎恩注意到,她今天化了眉毛,還刷了睫毛膏,唇色也比以往更加紅豔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