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項靖還說:“我很喜歡你,許書書,我甚至可以大過年的拋開一切瞞著父母來找你。你很保守,我可以接受,但是你不覺得我太過於單方麵的亢奮了嗎?”

許書書很想大吼,保守個毛線啊!她一點也不保守啊!

她隻是不想莫名其妙的當著很多人在奇怪的地方被親得一塌糊塗,也不想讓那種事發生在學校門口的肮髒小旅館裏!

項靖還說:“除了你心裏裝著別人我實在想不到其它的理由。”

許書書看著他:“你什麼意思?”

“你那個弟弟。”項靖道,“你那個弟弟和你不正常。你不覺得他的某些地方,例如鼻子和臉型和我很像?”

許書書氣得渾身發抖。

她最後隻對項靖說:“王八蛋,你別找這些可笑齷齪的借口了,你就是想睡我而已!”

項靖臉色鐵青,許書書頭也不回的走了。

後來蘇藍分析:“我覺得你看起來很保守很聰明,其實你還是很蠢的。”

“你還是不是人……我失戀被綠誒,你竟然這麼說……”

許書書躲在被子裏麵哭。別看她當時走得瀟灑,其實一拐角眼淚就下來了。她喜歡項靖,喜歡他的單眼皮小酒窩,喜歡他的熱情,也喜歡他在籃球場上的英姿。

她甚至悄悄看過C市的房子,她知道項靖是本地人畢業以後不會離開,她還想過要留下來。

誰知道她的初次戀愛會以這種形式告終。

蘇藍在視頻裏看她紅腫的眼睛,很是心疼:“我還不了解你?許書書,我可能比你自己都了解你。隻要你確定一個人,你就會毫無保留的付出。你是蠢啊,你哪裏是保守,你根本是想要一種儀式感。項靖也蠢,他竟然不懂鮮花戒指,不懂天台吹風,星空接吻。”

許書書抽噎:“你在胡說什麼啊?”

“聽不懂就算了!”蘇藍說,“反正就是你心裏還住著一個小公舉。”

許書書不服:“我才不是。氣死我了,我、我一定要去曝光那對狗男女……”

蘇藍翻白眼:“我說你會給自己惹一身騷信不信?這樣挺好,項靖不懂你,還不如早點分手。”

“是他出軌!”許書書吼。

舍友們感覺房頂都抖了三抖。

她們已經在宿舍罵了項靖一個小時了。

蘇藍說:“許書書,你是不還想著黎戊?”

許書書大驚:“才沒有!!”

蘇藍腦子比她清晰很多:“項靖沒見過黎戊,以為他是和黎恩有點像,其實他比黎恩差得遠了。我敢說他的鼻子像黎戊。我不信你沒發覺。”

許書書無法接受這種說法。

她真的沒有往那方麵想過,就算真的有像,也隻能說明她的口味很獨特很專一。她真的一點也沒再想黎戊了。

“以後會有一個懂你的人出現。”蘇藍最後安撫道。

很快到了6月中旬,梁老師打電話來,說黎恩就要中考了,讓她打個電話回去鼓勵一下。黎恩是學校的年級第一名,和他哥一樣,老師很看重他,所以考試的壓力很大。

不說黎恩還好,說起黎恩就許書書就來氣。

她立刻撥了電話過去,響了幾聲,老天爺可能知道她要遷怒的是誰,來接電話的正好是黎恩。

“喂,你好。我是黎恩。”平淡禮貌的嗓音傳來。

“黎恩。”許書書咬牙。

黎恩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一本正經道:“書書姐,你找我媽媽?”

“臭黎恩死小孩白癡二百五智障烏鴉嘴!!”許書書一口氣罵了個爽。

黎恩:“……”

許書書狠狠掛了電話。

“嘟——嘟——嘟——”

黎恩握著聽筒,皺起了眉。

他撥回去,電話接通後問:“你怎麼了?”

許書書不說話。

他便又肯定道:“你在哭。”

許書書一邊擦眼淚一邊凶:“要你管!你要考試就好好考,你管這麼多幹什麼!”

黎恩:“……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許書書鼻子一酸,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強忍一周的情緒終於在這一句問話下衝破了臨界點,她難過,她無法接受自己被甩,她覺得不公!

像很久以前那樣,她在黎恩這種小孩子麵前根本不用偽裝,反正哭了也不會怎麼樣,她扯著嗓子嚎,根本不講道理。

黎恩沒再問了。

他拿著聽筒,安靜的等許書書哭完。

可許書書是沒有良心的,等她哭夠了,就再次不由分說的掛斷了電話:“別打過來了!”

她擦幹眼淚,看著學校的操場想,這是她最後一次為項靖哭。

和項靖分手這件事,以許書書在宿舍躺了一周而告終。

很久以後,黎恩才知道許書書是被人甩了——並且認為是他過年說她和項靖不會長久所以才會靈驗的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