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了,正好可以幫你上香。”季雲溪用左手肘支在車門上,雲淡風輕的聲音裏隱藏著不少的怨怒之氣。
見到被他嚇得臉色都變了的辛甜,季雲溪心裏是特別的舒暢,那些在球場上聚集的怒火,也在這一刻散了許多。
他突然不想踢辛甜走了,他想留她下來,好好地折磨她,讓天知道,他才是她的克星。
“你你你……”辛甜指著他的鼻子,卻氣得說不出話,可是,為了不讓“鬼火”再出現,她又不得不使勁地按住心裏的怒氣,狠狠地踹了他的汽車兩腳,憋出了一句話:“你、你去死吧你!”
“向我道歉,為剛才的事向我道歉,不然,你等著收退學通知吧。”季雲溪心情大好,看著被他氣得跳腳的辛甜,他有種揚眉吐氣的爽快。
他決定給她一次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整她的機會。
“我罵你去死,你不也咒我死了嗎?我為什麼要向你道歉?”季雲溪的話題轉換得太快,辛甜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以為他是在計較這件事,理直氣壯的她振振有詞。
“你知道我指得是哪件事,你少在這裏跟我裝瘋賣傻。”季雲溪厭厭地掃了掃她,他把辛甜看得太聰明了。
“我哪有裝瘋賣傻了?是你自己表達不清不楚,還怨我,你太不講道理了。”辛甜反唇相譏,不甘落於人後,沒有當眾輸氣勢。不過,論反應,她就遲鈍了些,一說完,她才想起季雲溪指的是哪件事。
辛甜恍然大悟,卻仍然裝傻,用最無辜地眼神看著季雲溪,權當自己沒想起來。
誰想,旁邊有個好事者,插話提醒她:“季雲溪指的是你球場上倒他喝彩的事。”
在這個當口插話,也不知他是好意還是另有目的了。
事情被點破,辛甜想裝傻過關都不行了,她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暗罵他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該幫的時候不幫,不該幫的時候又多嘴多舌,盡幫些倒忙,好像害她不死他就不甘心似的。
雖然辛甜心裏恨得癢癢的,但表麵上,她卻不得不故作恍然大悟狀。
季雲溪掃了辛甜一眼,臉上有著很明顯的懨懨之色,可能從一開始他就認識辛甜是在裝模做樣吧?
“我管你是真瘋還是假瘋,我給你一天的時間,如果在明天天黑之前你都不來向我道歉的話,你就準備星期一收拾東西走人。”
“我為什麼要向你道歉?我偏不向你道歉,怎麼樣?”辛甜把他的汽車拍得“咚咚”響,卻感覺不到手痛,隻一心跟他對著幹:“想讓我收拾東西走人,你以為你是誰啊?校長才不會聽你的話開除我呢,我又沒有犯錯。”
季雲溪的張揚跋扈,讓辛甜心裏很是抵觸,說出來的話沒一句好的。
“你啊,學校要第一個開除的人應該就是你,別說遲到早退了,你沒有一天不曠課的,記大過的次數比我吃的米飯還多,犯過的校規比我的頭發還密,你簡直比社會上的混混還要混混!”辛甜用力戳著他的胸膛,步步緊逼:“你說,你有什麼資格開除別人?開除我!”
辛甜並沒有就此罷休,她封存了好久的話匣打開了,就如泛濫的洪水一樣卯住了衝勁。
“像你這種人,站在地上就是對地上的侮辱,呼吸空氣就是對空氣的汙染,呆在學校就是對學校的褻瀆!你還是識相點,滾出學校,免得你敗壞了學校的聲譽,毀了學校的名聲!”一口聲罵完,辛甜心裏痛快極了,那些憋存著的惡氣一下子都舒展開了。
全場震驚!皆瞠目結舌地瞪著辛甜,就是不知眾人的那份震驚是為了辛甜那滔滔不絕的聲音,還是她話裏的內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