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季雲溪的臉驀然沉了下來,連假意的笑容都沒有了,他的雙眸直直地盯住辛甜,裏麵的意味很深。
在辛甜看來,那就是一種潛在的威脅。
“我……”辛甜還想據理力爭,表明昨天的錯不在自己,卻不想被於珍拽住了,跟著傳來她的輕聲告誡:“辛甜,你剛才罵季雲溪混蛋了,不是你說句沒錯就可以過關的。”
“那對不起了,我不是故意的。”辛甜恍悟,原來是從昨天轉到今天來了,她不敢硬碰硬,就怕他晚上會跑到她家說一些“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來報複她。
這都怪她的父母,信他,不信她!
“我又沒讓你道歉,我讓她們。”季雲溪心滿意足地笑了,典型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那種。
他的手很隨意地指向“四美狐”,但那雙迷死人不償命的雙眸卻還是看著辛甜的。
“你不是讓我道歉,那你看著我幹什麼?”辛甜心裏直叫屈,差點就被她心裏的怒氣憋出了內傷。
她忽地站起來,就差沒指著季雲溪的鼻子質問了。
“看著你?你就要向別人道歉嗎?你這人還真是很奇怪耶。”季雲溪一臉的天真,那無邪的笑,似冬日的暖陽,實屬罕有的罕有,刹時迷倒眾生一片。
“你……”被他耍得慘兮兮的辛甜不為所動,她要是也著了迷,就成了甘願被他耍的傻瓜蛋了。
辛甜憋了一會兒,忍住了怒火,給了季雲溪一個既燦爛又勉強地笑容,然後,施施然地坐了下來,拿起桌子上的牛奶,故作姿態地吸了一口:“我喝牛奶降火氣,我才不為你這樣的人生氣呢。”
辛甜是想通了,這根本不是道不道歉的問題,而是,季雲溪他壓根就不打算讓她的日子過得舒坦。
與其和他糾纏下去,傷到自己,還不如省口氣,填飽肚子呢。
“還要我再說一次嗎?道歉!”深壑的眼眸有滋長的暴戾,平靜的語氣彌漫著陰沉的冷寒,眼看著季雲溪的耐性耗光了。
被季雲溪迷得暈頭轉向的“四美狐”猛然驚醒過來,原來季雲溪是在跟她們說話,要她們道歉。
她們不明就理,驚異之餘,還是慌亂失措地向他道了歉。
“不是向我道歉,是向她。”季雲溪修長的手指指向辛甜,陰霾的眼眸定定地看向為首的妖妖,性感的薄唇淡漠地吐出一句“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
此話威力無窮,震得全場眼鏡大跌,震得辛甜被牛奶噎著,震得“四美狐”大腦失調。
辛甜咳啊咳,咳啊咳,險些把她的肺都給咳出來了。
噢,舒服了,但咳過了火,喉嚨又火辣辣地痛了起來。
辛甜無力地瞪了季雲溪一眼,也沒精力去理會她們是否會向她道歉,她得把冒火的喉嚨給鎮住了才行。
掏出喉片,一連含了三片,方才鎮住那種嗓子冒火的幹痛。
辛甜沒料到“四美狐”真會向她道歉,不過,從她們怨恨的目光裏,可以看得出她們是那麼的心不甘情不願。
這樣的道歉,辛甜看到了麻煩,是季雲溪給她找來的麻煩。
辛甜有理由相信,他是故意這樣整她的,目的就是不讓她有好日子過。
“四美狐”迫於季雲溪的威嚴,向辛甜道了歉,受此羞辱的她們,把賬全算在了辛甜身上,她們含恨地道了歉,拂袖而去。
“這是什麼東西?”季雲溪拿起桌上的玉佩,仔細地端詳了一下,還真的如辛甜所說的像狗,他脫口而出:“這麼像狗?”
“這是她們向我下給挑戰書,玉狐狸一隻,你沒聽到啊?”辛甜不敢相信地看著季雲溪,心裏又有些歡喜,難得他和她的看法相同。
“無聊!”說這話的同時,玉佩已從他的手心裏飛出,一道透白的拋物線,從他的頭頂掠過,又掠過了眾人的頭頂,直朝“四美狐”頭頂的方向飛去。
“當”地一聲脆響,玉佩穩穩當當地落在了走出教室的妖妖雙腳前。
玉,支離破碎!
像她的心,也像她高傲的自尊!
被人碾得粉碎,是辛甜帶給她的,這一切的恥辱全都是辛甜給她的!
她故意告她的狀,故意舊事重提,一定是她看到季雲溪了。
對啊,她完全可以看到季雲溪的,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她從人群縫裏看到了辛甜,辛甜也同樣看到了她,而她現在所站的位子,就是方才季雲溪所站的。
她就這樣被辛甜擺了一刀,鋒利得能殺人於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