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成禮進KTV的時候已經是淩晨的事情了,陸悅已經睡著了,在九月的腿上趴著,九月把音樂調輕了自己在NGA刷帖子,那個電話打完順便把她喝的那一點點就全都炸醒了,這會兒清醒的不得了。
OWOD的開賽時間已經所剩無幾,九月在這幾分鍾裏又約了兩個隊伍打訓練賽,其實真的算起來,她現在應該在練槍,而不該在這裏打醬油,不然說好的winner就是個笑話。
包廂門被推開,九月就知道除了綠魔王還有個安澤,齊成禮一說我們,她就想到安澤了,九月毫不猶豫的把陸悅丟給了他,一點客氣都不帶的。
安澤上來似乎是用跑的,有一點喘,接手的時候腿都不算太穩,可是九月管不了了,她大腿都麻了,陸悅因為誰哭的,誰特麼負責啊。
齊成禮看見這情景,壓低了聲音,“收拾一下,送你們回學校。”
九月心道,這都淩晨了,還回什麼學校,網吧通宵吧,但是齊成禮這透心涼的眼神讓她不敢把心底的想法說出來,“宿舍關門了吧,不然我們兩個去附近開個房睡一晚上,明天回去。”
齊成禮的腦袋轉向陸悅,又轉回來,思考了一下,“也行,那走吧,學校附近有個漢庭,連鎖應該比較安全。”
九月應了一聲,看齊成禮似乎在等她,下意識的就站起身來,但是站起來才發現自己的大腿還麻著呢,不是一針針刺著的麻木,而是一時半會兒用不出力氣的那種觸感缺失,“啊!”九月站不住,驚呼出聲。
齊成禮本來就在等她,見她搖搖晃晃的,手指自然而言的拉住了她的手腕,傾斜的力道往他的方向走去,九月原本往沙發上摔的身軀,改了方向,重重的撞向了齊成禮的位置。
“你。”齊成禮似乎想說什麼,可是話都沒說完,九月已經跌在了他身上,軟若無骨的身軀就這樣依靠在他胸膛前,齊成禮還捏著她的手腕呢,另一隻手都不知道該怎麼去放,“站的住嗎?”
九月單手揉著腿,還有一隻手被他捏在手心裏呢,站嘛,當然是有點困難,扶著興許可以,不過這個姿勢,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好近,為什麼一個男孩子到了深夜身上還是這樣清新的味道,她不想站,擁有漢子一樣靈魂的九月這時候想當個軟妹了。
她嘟起嘴,很委屈的模樣,雙眼水潤的抬起頭,搖搖腦袋。
齊成禮的眉頭顯然可見的皺了起來,但是他沒動,保持著這個姿勢,“那你再緩緩。”
九月勾起嘴角,用頭發掩住了自己的臉,偷笑。
時間仿佛在此時被停滯不動,KTV裏的音樂聲都在耳邊一點點的淡去,九月聽不見也看不見周遭有什麼變化,隻是貪婪的感受著此刻的寧靜,和這種萌動人心難以抗拒的悸動。
齊成禮這人有一張冷漠的麵具,一雙妖冶的眼,最重要的是,那顆不容易被看見的柔軟的心。
“好點沒有?”嗯哼,齊學長聲音有點不耐煩了呢,九月又勾了勾嘴角,才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用力撐著他的手直起身來。
圓潤的杏眼用無辜的眼神騙去同情,“還是有點軟,不過差不多了,我去扶著陸悅吧。”
一邊龜速挪動,一邊給眯著眼睛瞪安澤,她怎麼會去扶陸悅,男朋友用來幹什麼的啊,安澤抱著陸悅瞬間接受到了眼神,道,“陸悅交給我吧,我看九月也不怎麼舒服,禮哥你還是扶一下吧。”
齊成禮一直揪著眉頭,眼神就沒離開過九月,這一瘸一拐的模樣也敢說自己好了,真是嫌不夠麻煩的,隻是剛才那姿勢未免太曖昧,他怕讓女孩子誤會了,現在看來這人還是不扶不行。
這麼想著那雙修長的手才放開了她的手腕又拉住了她的手臂,“交給安澤吧,我現在叫車,你們身份證都帶著?”
“嗯。”她這個網吧選手是身份證隨身帶的,不過陸悅“我不知道陸悅帶了沒,她包給我。”
安澤沒遞過來,自己上手就看了看,一個零錢包大小的小包,一眼就能望到盡頭,“沒有。”
九月對這一塊不是很熟悉,接口道,“我帶了,我去開,然後她跟我一間不救行了嘛?”
齊成禮搖搖頭,“最近嚴打,所有賓館都要登記,就算不住,訪客也要,這樣你們不介意的話,我家在附近”
九月不介意啊,甚至還有點驚喜,齊成禮是B市的本市人嗎?家在附近什麼的!她可以窺探他家誒,那就更能了解齊學長是個怎麼樣的人了,想想都有些小激動,也許還能睡了人家的床咳,冷靜,九月,冷靜,你是一個矜持的girl。
矜持的girl露出為難的表情,“我們是不介意,會不會麻煩你,那個你家裏人什麼的”
“我一個人住,你們不介意,那就過去吧。”齊成禮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