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偶然的機會,他撞上了和媽媽一起出門買菜的許楓。
因為需要買的東西太多,許媽媽一個人提不動。
那人提著大袋小袋的東西正從商場裏出來,白宇航適時地抱著顧禕傑走過去,假裝偶遇。
陸雨對他是許楓的書粉這事一點都不懷疑,更因為他說是許楓的朋友而高興不已,雖然某人極力否認,但他還是成功登堂了,但是沒入室。
那之後,他利用顧禕傑經常登門,相處的久了,顧禕傑甚至都不願意回去顧家別墅,陸雨樂意讓孩子住著,孩子想要在那裏住著,白宇航更是希望孩子在許家住著。
命定的緣分。
漸漸的和許家的人混熟了,他要攻略的人一點進展都沒有。
一開始隻是想接近那人找回場子,畢竟在追人這事上,他還從來沒有失利過。
更多的是別人追他,他把那些曾經讓他很滿意的手段用在許楓身上,那人卻當他是個智障,他就像一個跳梁小醜,在那人自我封閉的世界裏,掀不起半點波瀾。
最後人沒追到,他淪陷了。
從他寫的書開始,起初是對他才華的欣賞,沉溺在書中描繪的世界裏,文字最能體現一個人的內心,他是高興是痛苦,是輕鬆是壓抑,在當天書寫的字裏行間,都會體現出來。
再到書粉的留言,對“瘋子”的評價,和許楓對讀者的回複。
不同於現實中的冷漠,他對自己的讀者表現地很坦然,白宇航也是他的讀者,也留過言收到過他的回複,是和現實中很不一樣的感受。
重溫他的小說,聯係他的經曆,看到他對人物心理的刻畫有時候仿佛就是在說他自己。
越是了解他,越是能體會到他的孤獨,他的自我封閉,他的堅持和他變成現在這種性格的緣由。
白宇航不再沒有目的的纏著他,他決定投其所好。
他和讀者能夠認真坦率的交流,那就讓交流變換一種形式,讓他的作品漫畫化是第一步,帶他去參加漫展,給他開辦簽書會,讓他更多的走出那片狹窄的房間。
這樣的辦法比任何計劃都有用。
他還是不愛笑,不愛和人說話,但明顯開朗了很多。
對粉絲他會很溫和,對自己,也不再是完全的無視,比如問到什麼他會“嗯”一聲,發消息他偶爾也回一句。
就像現在,他登機前還會回他一條微信。
這次簽書會的地方不遠,回到S市隻要一個小時,白宇航從顧承的海邊別墅趕去機場,差不多也要一個小時,去接機正好。
秋老虎還沒走,白天持續高溫,許楓從機場裏出來,熱浪撲麵讓他皺了皺眉。
看到那輛熟悉的跑車,他徑直走過去拉開車門。
白宇航熟練的問:“吃飯了?”
許楓搖頭。
車裏是開了空調的,白二少手心裏卻出了很多汗,他在看到許楓朝自己走過來的時候,做了一個決定。
“去吃飯吧。”
許楓點頭。
紅色的跑車從機場駛出,開往一家中餐飯店。
很雅致的一家飯店,一樓大廳裏還有古琴彈奏,隻是滿堂的紅讓人看著有些別扭。
包廂是提前預定的,白宇航帶著許楓上樓,拿了菜單點菜。
一般吃飯他是不喝酒的,以免被人趁虛而入。
但今天他特意點了一瓶酒,還是度數很高酒性很烈的那種,表白嘛,需要點東西壯膽。
他給許楓倒了一小杯,給自己倒了一滿杯。
許楓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他身前的酒,又若無其事地端了碗吃飯,簽書會從中午開始他就沒進過食,肚子餓慘了。
他低頭不說話,安靜吃飯,白宇航看他吃得香,不忍心打斷他,可等他吃完了一定直接就會走,他想說的話就沒機會說出口了,左手搭在腿上,五指沒有規律地打著節奏。
他很糾結。
對許楓,他很認真,正因為認真,以前撩妹的那些表白的話,就不能隨便說出口了。
會很輕浮,而且許楓很敏感,說不定會誤會。
鬱悶的抓了抓頭發,他端起桌上的那杯酒一口幹了,又重新倒了一杯。
許楓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又繼續吃飯。
白宇航見兩人視線對不上,更加開不了口,一個人喝著悶酒,盯著對麵的人,想在他放下碗的時候趁機說出來。
二十分鍾後,許楓放下碗,對麵桌沿上的一瓶酒已經空了。
喝完酒的人,臉色通紅,連耳根都是紅的,眼睛卻很清明的看著對麵的人。
許楓坐了一會兒,他就盯了一會兒,估計他是不會再動筷了,菜也快涼了,站起身朝他走過去,在他身邊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