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爺,你去樓上勸勸大少爺,讓少夫人進來吧。”羅媽一直守在外麵,看到慕言飛進來,立即走了過來,小聲地說道。
慕言飛愣住:“我哥和她怎麼了?吵架了?”
羅媽想了想,還是將中午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聽完,慕言飛的臉色又難看起來,暗罵了一句:“死丫頭。”
便走進了電梯。
二樓,慕言飛看到自家大哥這麼晚了還沒睡,驚訝地張了張嘴。
“大哥,你既然擔心她,幹嘛讓她進來?”
“你還知道回家?”躺在床上看書的某人冷冷地看了過去。
慕言飛覺得自己為了這個家,真是操碎了心,這麼晚了要當說客不說,還要被大哥這麼懟,實在太委屈了。
“大哥,你誤會她了。”慕言飛在旁邊的沙發椅上坐了下來,又將剛才羅媽在下麵告訴她的事情又轉述了一遍給慕蕭寒聽。
聽完,慕蕭寒神情並沒有什麼變化,隻是淡淡地說了三個字:“知道了。”
慕言飛愣住,就這樣?
樓下,紀如錦睡著睡著就覺得有點冷,反而睡不著了,她抱緊雙臂,看著月亮,決定明天早上就和慕蕭寒攤牌。
這時,身後響起開門聲,緊接著就是輪椅滾動的聲音。
她陡然僵直了背,卻沒有回頭看背後的人,又閉上眼睛裝睡。
“要睡上去睡。”男人的聲音響起,充滿了命令。
紀如錦沒有理會,她想憑什麼你們要我怎樣我就得怎樣啊?
頭一次,她有種想要反抗到底的想法。
“別讓我再說第三遍,上去。”男人有些煩躁,為自己這幾天反常的行為。
紀如錦蹭地站了起來,轉過身看著他。
慕蕭寒見她起身,馬上掉轉了輪椅往屋內走去,可是進了屋,卻發現身後的女人並沒有跟上來。
紀如錦緊抿著唇,皺著眉頭看著裏麵的男人,終於鼓足勇氣:
“慕蕭寒,我不要再住到慕家了。不管你怎麼威脅我都沒用,就算是要背著兩億的債務,我也不要再住進在這裏。你們一個個都覺得我好欺負,可是,我是個人,不是條狗,你們想怎麼欺負我就怎麼欺負我,憑什麼?我不欠你們慕家什麼。”
她在紀家,忍氣吞聲,是因為紀家領養了她,雖然,她要經常被紀明萱欺負,可好歹隻有一個人欺負她,她可以吃頓飽飯,可以讀書,冬天有溫暖的被窩,夏天也不怕蚊子,更不用和那些男孩子擠在一張床上。
可是慕家給了她什麼?
隻有不斷的奚落,欺負,羞辱,連句辯駁的話都不能說,因為說了也不會有人相信你。
她甚至可以毫無人權到想把她關進看守所就能關進去。
她為什麼要承受這些?
當初,他是怎麼答應她的?
她可以享受做為他妻子的一切權利。
可是呢?這就是所謂的那些權利麼?
他是不是也覺得她老實,好欺負,所以就跟著他的家人一起輕視她?
慕蕭寒轉過身,神色陰寒地看著她,眼底閃過一抹危險之色,隻是,因為鏡片的遮擋,又是在夜色下,紀如錦並沒有看到。
“你想反悔?”
“是的。我不想再被慕恩恩陷害了,她既然這麼想要江媛媛當你的妻子,我成全她們就好了,省得哪天我又被她們聯手給送……反正,我就是想離你們遠遠的,我怕了你們全家。”
她想到自己答應過慕言飛不說出被關進看守所的事情,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你說你沒欠我?那在福滿樓是誰救的你?我的腿是誰造成的?還有你在學校被人陷害造謠的事情怎麼算?對了,現在地鐵五號線已經到了紀家手上,你說不要起訴紀家,我也讓人撤訴了,這些又要怎麼算?”
慕蕭寒看著她那幅委屈又賭氣的模樣,剛才煩躁的心情反而輕鬆下來,淡淡地看向她,語氣慵懶地問道。
紀如錦傻眼了,一時啞口無言。
“那我不反悔了,可是,我以後也不住你們慕家,我住學校去。”紀如錦鼓了鼓腮幫子,很沒骨氣地退讓了。
但她堅決不住慕家了,否則再住下去,一定會被慕恩恩害死。
“不行,除了這件事,其它事都可以答應你。”慕蕭寒皺起了眉頭,他倒是想知道慕恩恩到底還做了些什麼,讓這個笨女竟然避如蛇蠍,情願背上巨額債務也要悔約。
紀如錦又皺起了眉頭不吭聲了,倔強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慕蕭寒看到她這模樣,莫明地有些頭疼,揉了揉眉心:“如果你不住在慕家,一定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紀如錦糾結起來,她當然知道真正的夫妻是要住在一起的,可是她又不想再被慕家的人刁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