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蕭寒神情很複雜,將枕頭放後,聲音溫和下來:“靠著,把牛奶喝了,我再跟你說。”
紀如錦乖乖地喝了牛奶,結果,剛放下杯子,就覺得一陣惡心,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不是要你躺著……你是不是要吐了?”慕蕭寒見她捂著嘴,臉色泛白,立即意識過來,伸手將早就準備在旁邊的垃圾桶拿了起來,放到了她的麵前。
“吐出來。”
紀如錦也沒多想,哇地把剛才喝進去的牛奶全數又吐了出來。
等她吐完,慕蕭寒又立即遞了張紙巾給她擦嘴,拿起杯子轉身又出了臥室,沒多久再進來時,手裏多了一杯溫熱的白開水。
“漱一下口。”
紀如錦又乖乖地照做,等她暈頭暈腦地靠回去時,才慢慢地意識到什麼。
今天,慕蕭寒對她似乎格外的溫柔,而且,什麼事都親力親為的,舉動實在是太貼心了。
剛才她吐的時候,他就那樣舉著垃圾桶,也沒什麼反應,羅媽不是說他有很重的潔癖麼?
“頭很暈?”慕蕭寒看著她折騰了幾下,臉色白得像紙一樣,不禁擔心地問道。
紀如錦閉著眼睛嗯了一聲,因為剛才那一幕幕的不太真實,讓她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你先靠著,我打電話叫子橈過來看看。”慕蕭寒眼底閃過一道陰冷之色,昨天,那一腳還是太輕了。
紀如錦馬上睜開了眼,很想說她隻要靠一下就沒事了,但看到男人陰沉得駭人的臉色,嚇得打了個冷顫。
“你怎麼了?是不是我做了什麼事讓你生氣了?”她有些忐忑不安地看向慕蕭寒問道。
“不關你的事。”慕蕭寒意識到可能自己嚇到她了,神情和聲音都緩和了下來。
紀如錦仍是惴惴不安,卻不知道慕蕭寒確實是在生氣,但氣的卻是他自己沒能對趙顯下手得更狠點。
慕子橈剛從醫院值了通宵的夜班回來,就被慕蕭寒一個電話給叫了過來。
他一臉怨氣深重從隔壁過來,結果剛進臥室,就聽到慕蕭寒不悅的責難:“慢死了!還不快點,沒看到她現在很難受麼?”
慕子橈一口老血都要氣得噴出來了。
但還是忍氣吞聲地走了過去,仔細檢查了一遍,又問了些問題。
“沒事,正常。”
“什麼叫沒事?她又吐又暈的,你看她的臉,都白成這樣了。怎麼會沒事?”慕蕭寒聲音就重了幾度,著急地質問道。
慕子橈撫了撫額,差點暴走。
“那你想要我說什麼?她快要死了?”還是忍不住嗆了一句。
結果,某人隻是抬了抬眼睛,鏡片後的雙眼,射出兩道寒光,凜冽又嚇人。
他就想到了易翎說給他聽的八卦,那個打傷紀如錦的男人,臉被他眼前的這位堂哥給踩爛了,牙齒掉了幾顆,而且還是咀嚼食物的那幾顆牙齒,同時,下麵也廢了,是被活生生踢爛的,手指也被踩斷了幾根……
現在,生不如死地躺在病房裏,等好了,還要麵臨綁架,殺人未遂等嚴重的罪名。
想到這個,他就打了個寒顫,立即識相地告饒。
“堂哥,我錯了,錯了還不行麼?真的,她這真是正常的反應,我不是給她開了藥麼?吃兩顆症狀會有所緩解。”
慕蕭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出了臥室。
慕子橈這才鬆了口氣,轉過頭,就對上了紀如錦一雙疑惑的目光。
“你……你不是醫生麼?慕蕭寒的主治醫生。”
“嗬,是,是啊!我還是他的堂弟,正好在他開的醫院上班,沒辦法,太有才華了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慕子橈說著就開始臭屁起來,末了,還不忘裝逼一句。
紀如錦聽完,忍不住笑出了聲。
慕蕭寒進來,就看到她靠在床上,對著慕子橈笑得十分的開心,莫明地就不爽了起來。
幹嘛對一個陌生人笑的這麼甜?
也沒見她對自己笑得這麼開心過……
“沒別的事,你可以走了。”所以,直接轟起了讓他礙眼的某人。
慕子橈太受打擊了,可是敢怒又不敢言。
待人走了,慕蕭寒這才遞了兩顆藥丸到紀如錦麵前:“吃了。”
紀如錦接過藥丸和水吞下去,放好杯子,這才看向慕蕭寒,有些不確定道:“我這是被人打了麼?”
慕蕭寒嗯了一聲,停頓了片刻,才把昨天的事情說了一遍,說完,看向紀如錦問道:“你現在記起來沒有?”
紀如錦靠在椅頭上,睜著眼睛想了起來,可是越想頭越痛。
“記不起來就別記了。”慕蕭寒看她痛苦的樣子,連忙抓住了她的手,阻止她再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