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翎神色猶豫又不甘:“先生,我現在去找紀小姐過來,隻要她的一點血,你今天晚上就不用承受這些痛苦了。”
“出去。”慕蕭寒聳了聳鼻頭,神情暴怒,聲音狠戾地吼道。
易翎這才咬牙關上鐵門,退了出去。
關上門的那一刹那,就聽到了裏麵傳來痛苦的低吼,漸漸,變得越來越大。
一聲一聲地,令他心裏擔心又憤怒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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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晚,紀如錦都睡得極不安穩,夢裏,總聽到一聲聲痛苦的粗吼,呻吟。
總覺得有雙發紅的眼眸在夢睡裏緊緊地盯著她,讓她既害怕又莫明地心疼。
慕蕭寒撲過來,掐著她的脖子,狠狠咬下來的那一刻,紀如錦猛地驚醒。
她掀開被子坐了起來,看向窗外,天已經亮了起來,而慕蕭寒卻整夜未歸。
他是不是和蘇嫿在一起?
想到這種可能,紀如錦心裏就莫明地升起一股怒意。
他既然這麼愛蘇嫿,連一個晚上都舍不得與她分開,為什麼又不肯離婚?
這麼拖著有意思麼?
早知道,她昨晚就不該拒絕那個什麼經理的追求……
紀如錦憤憤地決定,待會兒去慕氏,一定要找慕蕭寒好好談談,問他到底想做什麼?
慕氏,紀如錦早早地就到了公司,沒有去26樓,而是直接坐電梯到了58樓。
剛進去,就看到易翎從慕蕭寒的辦公室走了出來。
她立即上去:“易助理,我有事想和他談談。”
易翎看到她時,露出一絲冷笑:“紀小姐,總裁現在在休息,不見任何人。”
紀如錦立即敏感地察覺到了易翎對她的敵意,隻覺得驚詫莫明。
就在這時,電梯門打開,紀如錦看到一位身穿純白色長裙的絕美女子從裏麵走了出來。
“易翎,阿寒在嗎?”
易翎沒再多看紀如錦一眼,走了過去,領著女子往慕蕭寒的辦公室走去。
“總裁在裏麵,蘇小姐,這邊請。”
這個聲音,紀如錦沒有忘,就是那晚視頻裏溫柔又好聽的聲音。
她一直疑惑這個叫蘇嫿的女子長得什麼模樣,對讓慕蕭寒十年都念念不忘,直到此刻她才明白,換成任何一個男人,都沒辦法忘懷這樣一個美麗又氣質高雅的女人吧?
這一刻,紀如錦深刻地意識到,慕蕭寒不是不見任何人,而是不見除了蘇嫿以外的任何人。
而她,又有什麼資格叫囂著要見他?
於慕蕭寒而言,她也不過是個幌子而已。
回到26樓,紀如錦覺得自己的心都靜了下來,因為看到蘇嫿的那一刻,連她自己都感到自慚形穢。
來之前,心裏的憤怒情緒,還有準備要對慕蕭寒說的那些話,此刻想來都覺得有些可笑。
說來說去,她還是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忘了從她出生那一刻起,在這世界上,就是那個可有可無的人。
親生父母拋棄她,唯獨珍視她的養父突發事故,養母無情地將她扔到路邊,若非她的八字正好符合了紀老太太的要求,也許,她會一直待在福利院裏……
以為慕蕭寒對她好,便認定自己在他心裏多少有些份量,其實,都是她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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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嫿走進慕蕭寒的辦公室,看到他臉色蒼白,神情疲憊地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不由擔心地走了過去。
“阿寒,你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
慕蕭寒睜開眼,搖了搖頭。“沒有,隻是晚上沒有休息好。”
這十年來,除了遠在外國旅遊的父母和易翎,以及慕子橈之外,誰也不知道他中毒的事情。
不,應該是說誰也不知道他會在每個月十五號會毒發的事情。
而為了掩飾每月15號毒發這件事,他用一直裝作雙腿不能行走。
“那我不打擾你休息了。”蘇嫿看到他這樣子,心裏很難過,疑惑為什麼他的妻子沒有在身邊照顧?
慕蕭寒卻看著她問道:“你來有什麼事?”
“我是來送演出票的,椿城是我這次在國內首演的城市,聽說現在網上已經買不到票了,正好我手上有兩張,便送過來,希望你到時候能去現場看我演出。”蘇嫿從包裏拿出了兩張演出票放到了慕蕭寒麵前,目光裏充滿了期盼。
“我會去,如果你不趕時間的話,中午一起吃飯,雲姐的小廚房現在還是老樣子。”
慕蕭寒將票放進了抽屜裏,這才笑著看向了蘇嫿,他始終還是沒有辦法狠下心來拒絕這個十年前曾喜歡過的女孩。
而蘇嫿卻是驚喜萬分,昨天,她挽留他在蘇家吃飯,被他以還有工作為由拒絕了。
今天說是來送演出票,也不過是想多看看他,和他說說話,哪怕隻有那麼幾分鍾也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