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如錦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轉頭又看向慕恩恩。
“我們出去說話吧。”
然後,拉著慕恩恩在某人充滿壓力的目光下,走出了病房。
醫院花園裏,紀如錦看了眼四周,這才湊到慕恩恩麵前問道:“你上次喝醉,說你和許晳……嗯,那啥了?”
慕恩恩眨了眨眼,臉一紅,心虛地轉頭看向別處:“沒有,你聽錯了。”
“我沒聽錯,慕恩恩,你不說我就把這事告訴你哥,然後讓他把許皙抓起來對你負責。”紀如錦眯著眼,小聲地威脅。
“不行,你不能這麼做。早知道你是這樣的嫂子,我就不告訴你了。”
慕恩恩急了,隻怕紀如錦真的會這麼做,許皙現在已經討厭死她了,如果大哥真強行要他負責,她還不如死了算了。
“那就說是真的。”紀如錦瞪著她,聲音十分肯定。
慕恩恩沒再辯解,神情落寞地歎了口氣。
“恩恩,你和他……你還年輕,以後一定會碰到更好的。”
紀如錦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自己也沒有經曆過這樣的事情,不管說什麼都顯得她矯情,可是,總得勸一勸。
慕恩恩點了點頭:“我知道,嫂子,這事你能幫我保密嗎?”
紀如錦心想能不保密麼?不然以慕蕭寒和慕言飛這霸道的性格,不是把許晳綁著對慕恩恩負責,就是把許皙直接給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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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家,蘇鎮寬每天都會收到一根沾血的斷指,雖然他並不害怕,可每天清早起來,收到的斷指就像是提醒他,接下來就是輪到‘你’了。
而明知道是慕蕭寒讓人恐嚇威脅,可是,他不但不能報警,還要將這件事情隱瞞下來。
否則鬧大了,傳到國都那邊,他這東州的S記也會以瀆職罪論處,坐牢是免不了的。
從那天紀如錦被找到,慕蕭寒甚至連麵都未曾露一下。
可越是這樣,他越是有種濃濃的不安。
直到國都那邊傳來一份他年齡已到退休年齡的任職到期書以及新的東州最高行政長官即將上任的通知,他才知道慕蕭寒不是沒有一點動作。
他怎麼也沒想到,慕蕭寒的手已經伸到了國都。
雖然早就已經做好了退休的打算,但是,這麼突然,甚至國都那邊連聲招呼都沒有打,甚至連他的意見也沒有征求就下了這麼一張通知,他徹底慌了神。
沒有了權利,就等於沒有了庇護傘,而接下來慕蕭寒還會對他做什麼,無法想象。
這是蘇鎮寬任東州的S記十年來最害怕的一次。
慕家,紀如錦出院回來,剛進大廳就看到慕老太太,慕蒹葭,蘇鎮寬正坐在沙發上。
她頓時嚇得轉身跑了出去。
慕蕭寒被易翎推著走了出來,看到這一幕,立即拉住了她。
“怎麼了?”
紀如錦想要掙脫他,可是越是掙脫,男人就抓得越緊。
“阿錦,別怕,有我在,誰都不能傷害你。”
“是麼?”紀如錦發出一聲冷笑,隻好往大廳走去。
看到蘇鎮寬的那一刻,尤其是他那雙陰鷙而散發著狠毒的眼睛時,她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她從來沒想過,這位在整個東州群眾眼中慈祥,和藹又能幹的S記竟然會是這樣一個手段狠毒的人。
“蘇S記,我忘了,現在您已經不是S記了,已經是一個退休的老人。”慕蕭寒冷冷一笑,看著蘇鎮寬的目光裏,有抹寒意。
紀如錦愣住,很快便明白了慕蕭寒這話是什麼意思。
蘇鎮寬現在不是S記了。
“蕭寒,原來真是你做的,我現在被勒令退休,你滿意了?”蘇鎮寬猛地坐了起來,怒瞪向慕蕭寒質問。
“滿意?你以為我會就這麼算了?蘇鎮寬,你太小看我了。”慕蕭寒冷笑,靠在椅背上,神情悠然,可是語氣卻透著一種駭人的陰冷,就像死神在召喚一般叫人恐怖。
旁邊,慕老太太聽了,不由皺起了眉頭。
“蕭寒,你太沒禮貌了,蘇老怎麼說也是你的長輩,你怎麼能直呼他的名字?這可不是我們慕家的家教。
還有,蘇老既然已經退休了,你還想做什麼?難道要殺了他嗎?紀如錦不是好端端的站在這裏,沒缺胳膊少腿的。
我們慕家和蘇家這麼多年交好,我生你小姑的時候難產,還是蘇老特意請了最好的醫生,才保住了我和你小姑的命;
你八歲的時候差點被人販子搶走,也是蘇嫿的父親不顧危險把你從人販子手上搶了過來,為此還挨了一刀,這些都是蘇家對我們慕家的恩情,你難道都忘了嗎?”
慕老太太說完,重重地砸了一下手中的拐杖,聲音都在發抖,顯然是氣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