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素芳臉上的笑幾乎是傾刻意凝固,眼底有抹震驚甚至是恐慌的神色閃過。
“呃……是,是啊!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來了?”
慕蕭寒坐直了身子,又看向江釗那張冷了下來的臉。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前幾天聽大伯說起十幾年前國家有個考古項目,由一位德高望眾的考古學家帶著團隊去那個古墓進行考古研究,沒想到剛下到墓裏沒多久,就被一幫盜墓賊給殺害了,古墓裏麵的那些文物被洗劫一空,古墓也被炸毀。
不過,最近在M國的黑市上出現了一批那座古墓朝代的文物,可是叫出了天價,大伯想請我利用手上的資源查查那批文物,我正好查到了當初那位考古學家上麵……”
後麵的話不用他再多說,姚素芳和江釗自然就明白了。
隻是,慕蕭寒的話卻讓兩人的臉色同時都變得十分難看,尤其是姚素芳,嘴角使勁扯了幾下,才好不容易扯出一抹笑意出來:“怎麼……怎麼就查到我頭上來了,而且,這都十多年的事了,怎麼突然就查起來了?”
慕蕭寒笑了笑,故作神秘道:“國家文物流失在外,當然要設法追回,至於怎麼突然查起來了,這是國家機密,恕我不能再多說了。”
該說的都說了,賣個關機,故弄玄虛而已,他這是等著魚兒自己上鉤。
本以為這件事會比想象中要難追查,畢竟已經十二年了,沒想到他剛開口試探,有人就露出馬腳來了。
“這不是由上麵查麼?怎麼會要你查?”江釗畢竟是一市之長,細想之下,便產生了懷疑。
“有些事政府不方便出麵,但我在海外有些關係,大伯便請我幫他查清楚那批文物的流向了哪裏。”
慕蕭寒這話倒是不假,隻是那些關係是怎麼來的,具體是哪些關係,卻連慕弘伯這個當爹的都不太清楚。
江釗很想知道慕蕭寒在海外的關係究竟是以一種什麼樣的方式存在的,但話到了嘴邊,卻意識到現在根本不是問這件事的時機,至少,也要等他把那個紀如錦從慕家踢走,等女兒江媛媛正式嫁入慕家……
從江家出來,易翎便問出了心裏的疑惑。
“先生,剛才在江家的那些話會不會打草驚蛇?”
“我要的就是打草驚蛇。”慕蕭寒閉目靠在椅背上,淡淡地說了一句。
那個笨女人懷疑姚素芳和她養父的死有關,可是十幾年過去了,如今要再從頭查起,簡直難上加難,可若是把這潭平靜的水攪動起來,讓他們察覺到了危機,興許還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想到紀如錦,慕蕭寒便想起了今天在商場發生的那一幕,拳頭捏得喀喀作響。
現在也不知道那個笨蛋怎麼樣了?
“她怎麼樣了?”慕蕭寒突然睜開了眼,雙眸泛過一道寒光。
江媛媛真是不知死活,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這種事情。
易翎愣了愣,才道:“米樂樂帶著夫人去了酒店,後來二少趕了過去,現在應該是在米樂樂的小公寓吧!”
說完,眼裏閃過一道疑惑。
“你想問我為什麼不當時就去救她?”慕蕭寒透過後視鏡,看到了他眼裏的疑慮。
“夫人和白煜陽那件事,明擺著是被人設計了。”他不相信先生看不出。
“是又如何?她蠢還不長記性,而且,江媛媛有心試探,她又要查出當年的真相,總要付出一點代價。”其實有一點他沒說,就是紀如錦到現在仍想要急於擺脫他,徹底惹惱了他。
可誰知,看到她被人欺負成那樣子也不懂得反抗,當時他差點便沒忍住直接站起了衝下樓去,毀了他精心策劃的這一切。
原本隻是想懲罰她,讓她長長記性,可到頭來他心裏卻難受得發狂。
但她今天所遭受的一切,他也一定會讓江媛媛和那些膽敢傷害她的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把今天那些攻擊她的人,全都記下。”
易翎這才鬆了口氣,剛才在商場發生的那一幕,連他看著都有些不忍,更何況是先生了……想必,江媛媛和那些攻擊謾罵毆打夫人的那些人隻怕是沒有什麼好下場了。
“去米樂樂那裏。”慕蕭寒氣消了,就想快點見到紀如錦,忍著一個多星期沒看到她,心裏的想念跟春草一樣瘋長。
結果,到了米樂樂的公寓,卻是大門緊閉,易翎按了大半天的門鈴也沒有人出來應聲。
他隻好又打電話找慕言飛問米樂樂的手機號碼,結果慕言飛因為今天紀如錦在商場被人攻擊的事情正在生自家大哥的氣,狠狠地掛斷了易翎的電話,又把手機關了機。
“先生,二少……掛了我的電話,他在生什麼氣?”